半月前,七月的南城天热似流火。
南城城郊宝华山的山脚下,沈山顶着烈日挥汗如雨的正往上攀爬,这里的山他熟门熟路,只听得后面凶狠叫嚷的几个跟随的声音渐渐远去,他才缓了缓脚步,拍了手上的脏泥,“想在这里堵老子,还差点儿”。
而在宝华山的半山腰有坐龙腰庙,里面却是清凉一片。
炎热的午后,庙里所有的尼姑和师傅们都或休息或打坐,一片宁静,是佛堂该有的肃穆。
只有沈京慈一人挨着后院的门墙根站着,墙上朱漆都已经剥落的七七八八,墙下她浅咬着唇,不断探头探脑望着山脚下通来的小径。
外婆是龙腰庙里负责打扫做饭的一个老师傅,沈京慈一回头就见到了正在院子里青瓦屋檐下摘菜的她,“外婆,舅舅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六月初十没错吧?”
“阿慈莫急”,这已经不知道是外婆今天第几遍回话,但她不恼亦不急,低头摘菜的脸色满是慈爱,“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
沈京慈却不然,她顶着女光头的形象,在这偏僻的庙里过了六年,从十二岁开始所有青春期的记忆是她伴着青灯古佛自学读书的日子。
但她终究是个俗人,对外面灯红酒绿生活的向往,她在其他超然的女师傅面前不敢动声色,对着自己亲外婆,她早早就急不可耐。
正倚门惆怅着要何时等到舅舅的时候,倏地沈京慈飞奔了出门,在见到来人后,她却又停住,脸色瞬间霞红,她微微低头,声音有些羞涩,“舅舅,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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