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枪,失了不少血,又在病床上躺了不知多少天,身体十分虚弱,刚一醒来就连惊带吓,感觉很是疲惫。
医生和两个护士走了以后,我坐在病床上等了片刻,没什么异样,这才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床上,深呼吸几口,平稳一下呼吸和心跳。
几分钟过去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甚至怀疑起刚才我是不是真的在做恶梦。
刚醒过来,我是一点也不困,根本睡不着,但看窗外的夜色正浓,估计是半夜两点左右,到天亮还要四个来小时。
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我不禁有些后悔,要不再把医生叫过来给我两粒安定吃?
说到吃药,我咂巴咂巴嘴,刚才喝的几口水全都化成汗冒出来了,现在嘴里干得要命。
三张病床的正对面,靠墙放置着一台饮水机,刚才小护士给我接的水就是饮水机里的。
不行,我得下床喝点水。
一撩被子,我就闹了个大红脸。我身上穿的病号服是那种前面整个一块布,背后系绳,随便一走就能露屁股的那种,一想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人看光了,我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反正看都看了,只要能活过今晚,明天我就要求换上普通病号服外加换病房。
我的床头空空如也,没有人来探望过的痕迹,这也是当然的,医院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通知我的家人?
家人……我一想到家人,脑袋立刻又有开始疼痛的迹象,我赶紧停止回忆。
把双腿挪到床下,我的身体还有些不协调,动起来有点吃力。
……地上怎么连双拖鞋都没给我准备,何着根本就没指望我能醒来?
冰凉的地板紧贴着我的脚心,我迈步向饮水机走去。
刚走了两步,突然,我的脚踝一疼,低头看去,两只惨白细瘦的胳膊从床下探出来,像铁链般缠住我的双脚,鸡爪般的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脚踝,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卧槽!
我的魂儿吓得差点从顶门里冒出来,那女人原来是钻到我床底下了,我说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不!这东西绝不是人,它到底是鬼是怪?
“救……救命啊!”我再次破开嗓门吼了起来,然后拼命向门口跑去。
然而这怪物虽然瘦得皮包骨,劲儿却大得惊人,我非但没有跑掉,反而被她用力向后一扯,我光着脚踩在水磨石地面上,脚丫子上有汗,巴不住地面,根本站不稳,整个人啪地被摔了个狗啃屎,鼻血都喷出来了,门牙差点磕掉。
危机当前,就算真磕掉门牙我也顾不上了。
我回头一看,那只怪物伏在床下,平坦的脸藏在床单下面的阴影里,似乎在冲我笑。
明明她根本没有嘴巴,但我就是知道,她是在冲我笑,就像猫戏老鼠那种笑。
她抓住我脚踝向后扯,我的两支小腿都被扯进了床下的阴影里,就像被拖进了冰窖,瞬间蒙上一层白霜,很快失去了知觉。
性命攸关之际,我的狠劲儿也上来了,用尽腰腹力量向前一扑,扒住右侧那张病床的床腿,死也不能被她拖回去。
床脚蹭着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我被向后拖的速度只减缓了一点,仅仅两三秒钟,连我的整条大腿都被拖进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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