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三楼或者四楼,起码比路灯要高。
然而,她站的位置,正好是路灯光线路径的底下,灯光从她的头顶擦过,没有一丝落在她身上。
从另一侧走廊里射入的灯光,又恰好落在她的脚下,她就位于两侧灯光之间的夹缝里,让我怀疑她以前是不是就经常这么吓唬病友,否则不可能这么巧。
我又咽了口唾沫,这情况太他妈瘆人了,这又不是精神病院,我怎么和精神病人住在一屋?不行,明天我要坚决申请调换房间。
我眼瞅瞅门口,室内灯光的控制开关在门旁边,除非我有一条3米长的胳膊,否则在病床上是够不到开关的。
干他娘的,我得先把灯打开,起码能看到她长什么样,是什么表情。
然而等我回过视线,却发现她又不见了!
我艹!邪了门了!就算是猫也没这么静吧!一个大活人还会瞬间移动不成?
最关键的是,她行动如此之快,却连一丝风也没有带起,室内平静得快要窒息了。
右边我刚看过,没人,正前方也没人,那么就只有……
我战战兢兢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左侧……
左侧也没人。
什么嘛……差点把老子吓尿了!我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真他妈的没出息,醒来之后净出汗了,我骂自己。
等一下!给我等一下!
我汗擦了一半,手就僵在了脑门上。
前方、左方、右方都没人,我后背是墙壁,那她跑哪去了?
我睁大眼睛,在不大的病房里四处搜寻,哪都没有她的影子。
一个大活人,还能就这么从我眼前的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周围似乎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要说路灯被树枝遮住变暗是有可能,但走廊里的灯总不能同时变暗吧?
我呆呆地看着越来越黑的房间,仍然放在脑门上的左手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
这是什么?我用手抹了抹,似乎是……头发?又凉又滑的头发?
是我的头发么?我摸了摸后脑勺,我的头发比较短,而且基本上全被包在绷带里了。
这不是我的头发。
突然,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恍惚,仿佛竹帘在我的眼前摇摆。
不!不是竹帘!是头发!
我的脑袋四周被又细又长的头发所包围,这就是房间逐渐变暗的真相!
不是房间在变暗,是灯光被遮挡了!
而所谓的视线恍惚,是我的呼吸吹动了眼前垂落的头发!
长长的头发如同瀑布般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秒钟,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而湿润的气息从天板上降落,离我的头顶越来越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黑暗与死寂!
我去你妹的!
我什么顾不上了,猛然抬起头,结果看到了我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画面。
一张惨白的女人脸离我的面孔不足一拳的距离,她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几乎看不到任何起伏的脸,就像一张白纸凑到了我的眼前!
冰冷的气息从她的鼻孔里喷吐到我的脸上,我一下子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艹!”我大吼一声,右手猛然向后拍,啪地一声拍中了呼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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