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望着周围伤感的众僧微微一笑：“众生皆难逃一死，没有死，又哪里品尝得到生的滋味呢？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有朝一日，我们佛前相见。”

“师弟！”

与三个大妖激战的高僧有所感，回头就看到慧能死去的一幕，强抑悲痛，配合难免出现失误，那三个妖怪瞅了个空子，脱离战圈，转眼逃之夭夭。

一个矮胖僧人还想追，慧心沉声道：“穷寇莫追，不要中了埋伏！”金山寺已经死去一个主持，若再有长老丧命，无异于雪上加霜。

乱战之后的庭院，一片狼藉，曾经住过一代住持的竹屋，化为了风中的灰烬。妖魔早已离去，满腔的愤怒和痛苦，无处发泄。唯有一声声长长的佛号，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散。

第二日，金山寺有了新一代的住持：慧心，这次突然袭击，惊动了整个修真界，逍遥自在的高人们，终于意识到：时隔十万年，妖魔再次席卷而来。

林风不放心，把自己在湖底的经历告诉了慧心大师。经慧心证实，西湖底下确有一条囚禁万年的妖龙，他们派了弟子在西湖边严阵以待，却毫无动静，那幻象再也没出现过，就连那些鱼精，也销声匿迹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这几天林风和燕赤霞一直在帮助金山寺清理战场，顺便扫清杭州城的一些妖魔余孽。闲暇时间二人就在西丁街的酒肆里喝上几杯。

林风看着窗外的人流，嘲讽道：“人们总是最容易忘记过去的痛苦，这才几天，他们似乎就恢复了过去的样子。”

燕赤霞嘿嘿一笑：“若是总活在痛苦中，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的酒虽然好，但总归没有桂花酒的味道。他从怀里拿出那颗金莲子，细细端详。

燕赤霞看了他一眼说道：“慧心大师说这颗金莲灌注了慧能住持数百年的功力，你还是早日吞服吧，时间久了，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东西的觊觎。”

林风嗯了一声，他问过慧心禅师，为什么住持要把这颗莲子给他，而不是徒弟法行或者法海。

慧心禅师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弟的想法，但凡事有果必有因，也许日后你能找到答案吧。”

望着这颗莲子，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天。他问过燕赤霞有没有看到聂小倩坐在那里，燕赤霞肯定的说没有，还担心他是不是受了暗算，才出现幻觉。

慧能住持遗体火化的那天，天色阴沉的很，林风和燕赤霞双手合十，肃穆的诵经声流转在耳边，他在心里默默祝福慧能大师能回归佛祖座下，从此超脱凡尘。

那天晚上，林风服下了那颗金莲，不一会沉沉睡去。这颗金莲蕴含的法力，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缓缓散发到林风体内，慢慢改变他的体质，提升他的修为。

早上林风醒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好久没睡的这么痛快过，浑身轻松，心情也变得好了些。

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二人和慧心住持告别。从大殿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了院子里扫地的法海，现在他在慧心座下修行了。

燕赤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小和尚我们要走了，你努力修行，别丢了你师父的脸。”

法海红肿的眼圈又有泪水在打转，他抿了抿嘴唇，回了一声“嗯”。

二人走出金山寺，法海站在那里，出神的看着他们，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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