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端起酒杯，看着月光下的怪行少女。

“你为什么没有影子？”她问。

“你注意到了？”

“此时你正被月光罩着，很清楚。”

“因为我没有影子，所以我才可以借用影子。”她微笑着回答。

“而且，我的影子是可以和我对话的。”她又说。

小美再仔细地看过去时，怪行少女身后变得有影子。影子渐渐立起，变成与她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怪行少女。

“你好，怪行少女。你在叫我？”

“一起欣赏一下今晚的月色吧。”

“确实很美，明亮的月亮。只可惜刚才像眼睛一样眨一下，破坏了整个氛围。”她手扶窗台，透过窗户看天空皎洁的圆月。

“真的吗？”小美也抬头。

“你是看不到的。”后出现的怪行少女的说，“这轮月亮很善于伪装。”

“你的意思是它可能是一个人的眼睛。”

“这个世上，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我要回去了，怪行少女。我还不太习惯呆在有光亮的地方。”

“好的。”怪行少女说。

另一个怪行少女再次化为影，消失不见。

“她是谁？”小美问。

“她就是我。”

她显示出惊讶的表情：“你可以和自己对话。”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小美想想说：“这样说来，我曾也有一个类似的经历。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得厉害，吃药的时候，从杯子中的水看到自己倒影。那个倒影开始与我动作是一致的。但我要把水倒入口中的时候。杯中的自己突然指着我大笑起来。”

“后来呢？”怪行少女忽然对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杯子从手中滑落，还把手扎伤。后来我被送入医院，病好后再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也许当时因为发烧出现幻觉。”

“看来只是一次偶然。”

小美房间的墙上有一幅画。一个光头女人，细长眉毛，白皙的脸，嘴上涂有玫瑰色口红。她一只手扶住脸颊，裸身侧卧，似笑非笑的表情略带妩媚。画中有桌椅，有床，看似一间卧室。同样有一束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这画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怪行少女来到画前端详起来。

画用得是油彩，颜色艳丽，画面发亮。

“好像从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有。每个女孩的房间里都有一张裸体的女人像。应该是为唤起客人的性欲吧。”

“可你这幅画有些特别，为什么是光头。难道有客人会喜欢和尚一样的女人？”

“你这样一说我才注意到，她以前是长发，并不是这个样子。”小美也来到画前。

“而且，这幅画边框已经腐朽，但画却和新的一样。”怪行少女指出。

“真是这样的，看起来很不自然。”小美惊讶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告诉你个可怕的事情。画会因为主人而产生生命。”

“真的吗？”她感到有点害怕。

怪行少女严肃地说：“因为和主人在一起，每天看着主人的生活起居，长时间便会吸收主人的灵气。特别是当画中是人的时候，这种转化更为容易。画中人物形态改变证明，这种转化已经开始。”

“她会伤害我么。”

“不清楚。因人而异。”

“既然是因我产生的东西，不会反过来伤害自己的主人吧。”小美这样推理。

“她可以做出比伤害你更可怕的事情，比如说代替你。”

“会吗？”她警觉地朝画里的女人看一眼。

“我去和她聊一会儿，听听她内心的想法。”

她轻轻用手指点击画面。画的表面突然变得像水面般浮起轻微的波纹。怪行少女穿过去进入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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