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刀锋停留在小美胸前，与小美胸前只有一毫之隔。旁边是怪行少女戏谑的表情。

“他马上就杀死我了。”她惊呼。

“现在这一瞬间，你在想什么？”

“我已经无法思考，只想快点躲开这个疯狂的人。”小美回答，但发现身体就像被牢牢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她的视线扫向窗外。天空的月亮被一片云遮住一大半。剩下的部分弯曲，与云一道组成狼狗头的形状。

小美想起一件事情。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她独自走在路上。一个男人跟在她身后，开始她并未在意，转过几条路，他仍在不远不近的后面。这令她产生警觉。在转过下一个弯时，她突然跑起来。男人也跑起来。很快，他追上小美，把她按倒在地上。他眼睛闪着可怕的红光，力气十分大，手像长着倒钩一样轻易地撕碎她的衣服。

小美大声呼救，引来一个不远处执勤的警察。

他用警棍敲打驱赶。

小美这时才注意到，追赶自己的并不是男人，而是一只狼狗。

警察试图制服它，被它咬中手腕。在他护住伤口的时候，狼狗逃脱，一头扎入黑暗的街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心，最近附近常有野狗出没。”他说。

“你没事吧。”小美看着他受伤流血的手腕。

他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块布简单地缠绕流血的位置。

小美整理被狼狗撕烂的衣服。

“还是快回家吧，晚上一个人在外太危险。”

“你呢？”

“我要继续追那只狼狗。它已经杀死附近的不少人。”

小美显得有些害怕：“狼狗为什么要杀人？”

“那只狗听人说是附近一个钢材厂的看门狗。本来有两只，一个窝里长大的。刚才厂的老板说留一只看门就行，于是杀死其中一只做下酒菜。杀狗的时候就在厂门前。把狗吊起来勒死，然后剥掉狗皮，挖出肠子。这个过程被另一只狗看到，它冲着那里整整叫了一天。第二天，人们发现老板被咬死在办公室里。现场极为残忍，他被开膛破肚，倒在办公室的正中央。而那条狼狗之后也不知所踪。之后周围经常有人在晚上遭狼狗袭击，全部被残忍地咬死。”

听完他的话，小美更加感到一丝后怕：如果没有这个人及时赶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他说。

“我也不知道。”小美摇摇头。

警察脸上显出诧异的表情：“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住所。”

“刚才我和一个紫发的女孩喝酒，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

“紫发少女叫什么名字？”

小美摇摇头。

“请出示你的证件。”警察突然一副怀疑的表情。

“证件...”小美环顾左右，犹豫起来。

“你没有证件吗？”警察追问。

“出来的太急，忘记带在身上。”

“如果没有证件，我无法相信你。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你怀疑我？”

“我怀疑一切。你也有可能就是那只杀人的狼狗。”

“你怎么会这样想。刚才你也看到，狼狗把我扑倒在地。”小美拼命地解释。

“这不能说明问题。也许狼狗把灵魂转移到你的身体中，或者杀人狼狗本就不只一只，你们在一起演戏骗我罢了。问题出在你身上，你既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又没有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这么晚，你从哪里来，又将去哪里，请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警察退后几步，掏出手枪。

小美感到无辜，虽然自己意识时而清晰时而糊涂，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绝不是那只杀人魔犬，况且，关于那只狗的事情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

“你真的错了！”小美大叫，语气就像试图唤醒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

突然，周围传来一声狗叫。

小美和警察同时停下来，环视四周。

紧接着又是一声，比刚才还要清楚。

从街道黑暗的角落，现出两点红光。小美又想起刚才那只袭人犬的可怕双眼。

“在那里！”警察回头朝胡同里开一枪。

枪声划破寂静夜空。不一会儿，从胡同里踉踉仓仓走出来一个男人，满身滴着鲜血，衣服破烂不堪。

“为什么打我。”

说完，他重重地倒在地上。

小美惊魂未定，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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