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笑盈盈地等着小美。
在开门的一瞬间小美突然感到之前那个金发女人正是华的脸,不过奇怪的是,在与她交往的时候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好像在酒吧那时有一种力量在抑制她与现实记忆的联系。她想,也许外面的世界只是某一个时空的断面,只有这间与怪行少女邂逅的屋子里才是正常的场所吧。
“总算下班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你今天接了多少客人。”她的思绪被华的话打断。
“还没算,你呢。”小美问。
“整整二十个呀。”她像炫耀战利品一样竖起两根手指。
“真了不起,看来你可以休息两天。”
“客人也真是,要么不来,要么就一起来。”华满半发牢骚地说。
“你的脑子,好了吗?”小美小心地问。
“你怎么又问我这个问题,我记得回答过你。”
“不是关心你么。”
“关心我的话就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之前生吃淡水鱼的生鱼片脑子里确实长虫子,索性不是重要的部位,手术被医生取出来了。现在标本还保存在我床下,我是不是有病呀。”
小美确实不记得她这样回答过自己。
“既然已经治好,还留着那东西干什么。”她表示不解。
华拿出一个圆形的玻璃器皿。两片玻璃之间夹着褐色的大脑断片。断片呈蘑菇形,上面有不规则的像树轮般的纹,看起来左右对称,十分漂亮。
她小心地展示给小美看:“这是当时医生手术时为我切掉的部分。这切片上面的一个个小窟窿就是寄生虫当时寄居的位置。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小美摇摇头。
华诡秘一笑:“正常情况下,医生要取寄生在我脑袋里的虫子只需钻一个洞就可以。但他却横切下来一片。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行为说明有两种可能。一是脑虫沿着大脑表层灰质寄生的。大脑皮质是人的思维与记忆中枢。也就是寄生虫要控制我的精神。第二种可能是这个医生本身就非常可疑。他可能和寄生虫觊觎的东西完全一样,就像那只啃食人脑的马陆一样。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寄生虫只是单纯觉得大脑皮质的味道好吃一些罢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神经元高度聚集的部分不会太美味。”
“虽然你大脑被切下一片,但丝毫没有影响你的思考能力。”小美称赞她。
“你在取笑我吧。”
“没有。我确实看到过一个变成马陆的医生。也许给你动手术的医生也和虫子有某种联系也说不定。”她信誓旦旦地说。
“当时你就应该踩死它。”
“虽然不是我做的,他确实死了。”
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一会儿打算干什么?”小美问。
“还能干什么。各种姿势累一晚上,当然要好好休息。”华张口打一个哈欠,把杯中墨绿色像蔬菜汁一样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在那之前,想告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医生在给我大脑做取虫手术时似乎无意中碰到某根靠近脊椎的神经,令我身体起了某些微妙的变化。你摸摸我的下面。”
小美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
“好多水。”她有点惊讶。
“这完全是功能上的转变。要试试吗?”她抚媚地看小美一眼。
小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华放倒在床上。她想起初次见面时送给自己的吻,那绝不是一般社交意义上的接吻。此时,华把嘴唇贴在小美的嘴唇上,像把她的嘴唇吸住一样吸允,并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把舌头伸进去,沿顺时针搅动一周,与小美的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小美一时间感到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一样窒息。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倒在床上,彼此亲吻抚摸对方。华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细心照料身下的小妹妹。丰满的胸脯抵在小美身前,令她感到无比温暖。她金色的头发披散开,把小美的脸完全遮住,似乎已经完全把小美包在自己的怀里。
一时间,小美面前光怪陆离起来。各种人萦绕在她的思维中,抑或是浮现在她眼前。有微笑的父母,神秘的夜行男子,塔上翱翔的鹰,凶猛的狮子,得黑病的女人,巨大的马陆,无头的半身,掏空内脏还自由行走的马戏团小丑,剥去皮的人形玩偶。他们漂浮在异幻空间,像行星般围绕她转动。
“你们是谁,为什么都绕着我转。”她大声质问。
“我们,就是你呀。”大家齐声回答,并发出此起彼伏的怪笑。
“不,不是这样的!”她猛地推开她。
“怎么了?”华奇怪地问。
“我看到可怕的东西。”
“不要害怕,”她抚摸她赤裸的前胸,把她抱在怀里,“我会保护你。”
“不对,你不是华姐姐!”她挣脱开她。
“你在说什么,小美。”她显出诧异的表情。
“因为我的守护神不会自称是我的守护神,而是由我说出她的名字。”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