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黑衣男子从黑色步履中摸出一把尺寸很小的匕首,不顾腿上的伤,竟是要冲上来再战。
他将将拼力迈出一步,却有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从胡同内拐出,冲黑衣男子吼道:“住手。”
黑衣男子应声停下脚步,面露不甘,但仍是瞪了福远与我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到中年男子身后站定。
中年男子续着短胡,身着红蓝纹底的紫色长袍,紫色绸缎包裹着他微微顶出来的圆鼓肚皮,随着他行走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颤动。
他走到我们身前站定,眼神在福远附在我脖子上的手上飘了一下,又摆正。笑的和善。边作揖边向我们说到:“二位可是程米姑娘和丽贵人手下的福远公公?”
公公……再次想起福远是作为太监出现在我面前的,竟有种无语凝噎之感。
福远把手帕稍稍拿离我的脖颈,垂眸细细的看,直到确定血不再冒了,才放松对我双手的限制,把手帕交给我,让我自个儿捂着。转头回答中年男人:“是。”
中年男人也不看我,只听福远给了答案后便接着说:“老奴是贺府的管家贺敏,奉我家大人之命来接二位进府暂住几日。”
“贺府?”丽贵人这又唱的哪出?
中年男人似能看穿我所想,直接讲了重点:“我家大人受丽贵人所托安置程姑娘一应出宫事宜,没成想下边人不开眼,听错了令,让二位凭白受了惊吓。”
惊吓我是没少受……至于我旁边这位嘛……
“的确不开眼。”福远在一旁闲闲说到,丝毫不给对面二位面子。
没成想中年男人脾气还不差,仍旧笑语盈盈:“多日不见福远公公仍是那么幽默。”回了福远,他又转脸严肃起来:“我家大人本想着一鼓作气今日就把姑娘送出去的,可眼下千秋令节在即,城防守卫森严。姑娘毕竟是宫中之人,身份敏感。还是先在贺府住上几日,等到这事儿过去,城防松了。老奴再送您出去。”
福远沉默不答,望着我,摆出一副我说了算的架势。
我是不信黑衣男子要我命是听错了命令,也不信贺维卓和丽贵人真那么好心。可我也就是一个制衣局普通宫女,人家一个宫里的贵人,一个朝堂上的状元郎,要想弄死我,放着黑衣男子不管我就没渣了。就算有福远,福远与我萍水相逢,保我的目的能有多纯良,支走就是了。实在不行,多派几个黑衣男子这样的,我也是没渣。何必为了整我费这么大心思,还请我进府。
再想想,福远虽然有危险,可此时还是一心保护我的。且贺敏所言有理,现如今城防甚严,我只身一人,城门没出先被抓进牢里,我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
想来想去,我竟只有一条路可走。别开福远望着我的眼神,我冲贺敏笑到:“那辛苦贺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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