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风躺在床的另一侧，两个人都直直的望着天板。慕雪嫌吊灯太晃眼睛，就关掉了。只是开了床头的灯，时间有些静止，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害怕吗？”慕凌风首先打破了沉默。慕雪有些不懂，“什么？我的病吗？不害怕，只是很讨厌。讨厌自己像鬼一样。”

“黄毛要伤害你的时候害怕吗？”慕雪转过身来，看了看慕凌风。他都知道了，他对自己好是因为自责和愧疚？

“不害怕，只是觉得很脏很脏。让我又想起了，那批流氓。李娇就是因为他们而死。黄毛走向我的时候，亲我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一个畜生。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李娇当时的心情，如果，如果黄毛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我也会像李娇一样，毫不犹豫的去死。死也比肮脏的活在这个世界好得多。可是，我命硬，老天选择了另一个死去。我，其实并不想要杀死黄毛的。就算，心里十分想要他死，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慕雪的情绪有些微微失控，身体忍不住颤抖。

慕凌风转过身来将有些失控的慕雪搂在怀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黄毛死有余辜，他死了，也减少了对社会的危害。”

慕雪没有想到自己会亲自把这件事情告诉慕凌风，这件事上，慕雪是有些恨慕凌风的。只是，恨永远抵不上心底里的那份爱。

“对不起，慕雪，对不起。”慕凌风眼地里的歉意，慕雪看得清楚。但慕凌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慕雪没有被那个混蛋玷污，还好，慕雪还是原来的慕雪。

“慕凌风，我好恨你。都是你，都是你把我送到了哈尔滨。出事的时候，我好害怕，我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可是，你一个也没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无助。”慕雪又往慕凌风的怀里钻来钻，慕凌风拥着慕雪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慕雪知道，这只是慕凌风在自责。

慕雪鼓起勇气，趁着慕凌风不注意，吻上了慕凌风的唇。那个让慕雪想念了很久的唇。

慕凌风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把慕雪推开，原本躺着的身体突然做了起来。

“慕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慕雪冷笑，又是再问她，知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当然知道，而且还是很清楚的知道。

“慕凌风，我现在很清楚很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这里很脏”慕雪指了指自己有些发白的双唇，接着说，“没错，这里已经别人亲过，一个很脏的人亲过。这里的确很脏。”

“慕雪，我是你哥。”慕凌风有些无力，他并不是慕雪所说的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特意提醒我的。我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会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就算要走远，也想要和你在同一片天空下，远远地看着你。我都已经要把你永远的藏起来了，可你偏偏又要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你是因为内疚自责，可是，这里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去爱你。”慕雪指着自己的心口。慕凌风不敢去直视慕雪的眼睛，慕凌风没有想过慕雪对自己的感情。

“你，你是一直恨我嘛。我以前一直欺负你。”“是啊，我是恨你。可是，就算是恨你，也不可控制的爱上你。”

“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如果，如果你不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你会不会喜欢我？”

慕凌风抬眼望了望慕雪，“慕雪，没有如果。”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呵呵，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也不会喜欢我。”慕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慕雪，好了。不要闹了。”“我没有闹，更没有开玩笑，从五岁来到慕家，十五岁明白什么是喜欢。慕凌风，你应该知道，我从不爱开玩笑”

“就像你说的，从你五岁来到慕家，到你十五岁，再到你离开家去哈尔滨上大学。这十几年来，只有我们一起生活，说相依为命可能太夸张。但这些年确实是我们一起走过来的，你对我的只是一份依赖或是习惯，这并不是爱。就像我对你一样，虽然原来很讨厌，可是，却也不习惯你离开的日子。”

慕凌风对慕雪，心里是真的有一种习惯。这么多年，有些事就变得自然而然了。“你不用来告诉我这些，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像许多女孩一样，慕雪选择向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勇敢的表白。纵使，慕雪已经知道答案，但也要亲自听到慕凌风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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