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舌头都打结了,结结巴巴道:“不知道啊,他昨天晚上一个人从宿舍里出去了,我们谁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他没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理会他的傻问题,而是淡淡的继续问道:“几点?”
“大约十...十点。”他回到。
十点,正是我收到短信前不久,他也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控制的。
我的心骤然一缩,喷涌而出的情绪再也憋不住,我竟然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当下都慌了。本来见我一个弱女子当众发飙已经够震撼,现在又看我这样,都手足无措起来。
班长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个女生平常的好姐们纷纷围上来劝慰,说有话好好说什么的,哭坏了身子可不好。
我认识的人鹿淇也大都认识,不过她一如既往的没怎么搭理那些人,直接把我拉了回来。
我坐在位子上仍旧悲恸的昏天黑地,在那里只留下了一片议论声。
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听,只是到休整站集体被放下车去上厕所时,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
那一天我都浑浑噩噩的,连说话都没心情,到了第二天才微微有了好转。
我也渐渐发现,车上的其他人对我们的态度都出现了异样,那帮同学还好说,都是自己人,虽然心里有了芥蒂不敢贸然过来打扰但大多带有同情的意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其他人就好像完全把我当成了疯子。在他们看来,我经历了什么不重要,可是我竟胆敢在公众场合撒野影响了公共秩序,这就不可原谅。
他们走路都远远的躲开我,眼神中闪烁的戒备和愤然显而易见。而且这多多少少也将跟我一起的鹿淇鹿壑牵连了进来。
特别是那个没素质的司机,经常在背后骂骂咧咧的说我坏话,有几次让我听见了,疲弱不堪的心又是阵阵刺痛。
起初我还觉得不以为意,觉得自己的做法问心无愧,理所当然。但是随着我的头脑慢慢冷静,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因为这不光关系到我一个人,还牵连到那两位无辜的同伴。
关键是面子问题,他们两个是什么身份,能屈尊帮我已经是求之不得,还让他们因为我无可理喻的发神经受旁人的屈辱,这怎么像话?特别是那个司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们听去了会怎么想?他们会觉得丢脸,会跟着一起贬低我,甚至最终疏远我。想想这些我就害怕的不行,没有他们,我的希望就彻底破灭。
我开始懊悔,自己明明已经从鹿壑的推测中得知了男朋友的下落,既然已经选择相信他,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呢?虽然事情得到了确认,可是得不偿失,由此招来的祸患让我后悔莫及。
虽然这些时候他们兄妹二人待我与平常并无不同,但我还是想要以防万一。犹豫了很久,我终于郑重的决定放下自尊去跟他们道歉。
那是第三天早上,我啃着手里鹿淇给我的热狗面包,口齿之间有些生涩。微微偏过头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正在各自吃着早餐,神态自若,依旧没有丝毫的异样。
我稍稍松了口气,定了定心,终于还有些迟疑的说道:“那个...前天那事。对不起啊。”话还没说完我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鹿淇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拍拍我的肩,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没事,都过去了,你这样也好,把心里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也不至于被憋坏了。”
我一惊,抬起头,看见了她阳光般的笑脸。
再看鹿壑,只见他将双手反背着靠在脑后,一脸慵懒的神色,自顾自的轻蔑一笑:“你又不是心宗的人,藏不住这些心事也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见他语气轻松,被打消了顾虑,心里应该轻松下来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他说得有些害臊,脸不由自主的更红了,同时一种敬佩的高山仰止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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