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科室床位比较紧张,再说她也并不是我的病人,只是主管大夫有事,我暂时接管,没有这个权利。几天就出院了,不碍事的,我出言安慰。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反应特别的大,说什么都不依,还说出院也不能随随便便出,得等找个大师算算哪天出院吉利才行。
“还有……”
女孩说着话,就从包里拿出两张黄色的符咒,不由分说“啪啪”两下,就贴在了她所在的那个病房的门框上:“避邪,医院阴气太重,我特地求来的。”
别说我了,就是从旁边经过的小护士都傻眼了,真要像她说的那样,我们这些天天在医院工作的人,又没有护身符护身,岂不是早就要见阎王了!
“没准阎王还是个帅哥呢。”
我看着小护士的态度有些不好,赶紧把话题给岔开。虽然嘴上没说,我心里可是一直在嘀咕,没高人相助,我确实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因为这个女孩天天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可以这么说,所有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她满意的,大家都不愿意理她。我有时候好奇地问她天天神呀鬼的,有没有真的见过鬼?
她一脸正色地跟我说,你们科好多鬼,你们难道看不见吗?需要灵符吗?可以免费送两张。
“呵呵……”我冲她摆摆手,还是算了吧,听她说话的口气,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真正地见过鬼。
一天晚上我值班,有一个病人,刚从重症监护出来,所以成了重点对象,我为了能快点知道情况,半夜起来抽了一次动脉血,打算自己送到检验科。
刚一回头,就发现病房的门口多出一个脑袋,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抽血瓶子都差点儿掉在地上。大半夜的,这一个脑袋在门缝处,是要多慎人有多慎人。
那脑袋大嘴一咧,原来是那个事多的姑娘,我这颗怦怦直跳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大晚上发什么神经,我往电梯走,她也跟着走,一边走一遍在后面叨叨,说我们病房还有其他颜色的病号服吗?这个颜色明天不能穿,是大忌!
我没心思听她说这些,所以也没怎么搭腔,没想到她一路跟着我,竟然也上了电梯。
姑奶奶啊!我顿时一阵头疼!
我按下数字一,电梯缓缓下移,可是到了二层,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以为是有人要上来,可是电梯门打开,却发现走廊里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开,开了半天门,也没人进来,我甚至都听不到脚步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重新把电梯门关上,到了一层。因为惦记着病人的情况,我只是着急把东西送到检验科,都忘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直到东西送到,听到我身后的脚步声,我才想起那个姑娘。
只是,奇怪的是,从在二楼开过门后,她好像再也没说过话!
我好奇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灯光的问题还是什么原因,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脸色发青,眼圈发黑,神情有些呆滞。
“你没事吧!”
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想家了!”
姑娘的声音不似之前高亢,反倒是沉闷了很多,眼睛在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往周围瞟了瞟。
想家?我说等她妈妈出院就可以回家了,也就是几天的事情。
我不说还好,没想到一说,那姑娘反倒哭了,毫无征兆,眼泪汪汪地冲我撇嘴,说她再也回不了家了,再也见不到爸妈了。
怎么个意思?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但是已经晚了,因为我跟她已经在电梯里,而且电梯的门也关上了。
毫无悬念,没有任何人按二楼,电梯却又在二楼停了下来。
我当时心里这个害怕啊,前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后面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我甚至在想,万一电梯突然下坠怎么办?我连个商业保险都没买。
冷风嗖嗖地在我后背吹,我感觉那个姑娘在一点一点朝我靠近,我打定主意,只要她再靠近,我就立刻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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