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贵妃淡淡笑道：“那日练武场，你亮了身份，可万若薇却并未放在眼里。轻易以为你被贬做采女，永世不可翻身。”

“她也算是大家闺秀，头脑还有。那一回下了狠手，必然是想一举将我打死，再也无法与她争三皇子妃之位。可是……最后还是张嬷嬷手软了。”

凤眸瞥了她一眼，慈贵妃若有所思，道：“她是三皇子的乳娘，平时就喜欢万若薇，也知道万若薇被令贵妃所看好，急着讨好也是有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违背万若薇的命令，对你手下留情。”

姜灵徽摇摇头，笑道：“她哪里是手下留情？只算是聪明罢了。她听出佳茗的弦外之音，知道我非等闲之辈，轻易死不得，所以小惩大诫，既做给了万若薇看，又卖了我一个人情。”

“那打不打算记她这个人情可就是你的事了。”

“自然。不过以后嫁给了三皇子，这人情也就没什么用了，到时候，她还得巴结我，跟我打好关系不是？”

“你说的是。不过，你真的打算嫁给三皇子？虽说皇上赐了婚，可主意在你。现在这江山，稳不稳你清楚。”慈贵妃吹开浮茶，抿了一口。

又是一声轰隆隆的雷声，吓得慈贵妃手一哆嗦，茶杯差点儿掉了，她皱了皱眉，赶紧搁在了茶几上，骂了声晦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这宫里，就不该胡说免得遭天谴！”

天谴……又是这个词，又是下雨天。

“您说，真的会有天谴吗？”姜灵徽的目光悠悠望向窗外，亲眼看着一滴雨水“啪”地打在了门外的芭蕉叶上。

慈贵妃静静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道：“天谴与否，不是你我可定。不过，若有天谴，一定是你我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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