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也是如此，皇帝睡了，她安静地等他清醒。老人的日子愈来愈少了，虽说老皇帝眼下的身子骨还算健朗，但他终究是要服老的，他可是为朝廷，为百姓奉献了一生的老皇帝啊。这时候若再叨扰他难得的清净就是罪过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窗外见了暮色，姜灵徽也昏昏欲睡了，万宁从外头进来，看见这两个人一个睡着，一个困着，一时又惊又忧心，先上前弯着身轻声唤道，“柔嘉郡主？”听到仿佛有人在叫自己，姜灵徽蓦地清醒过来，见是焦切的万宁，抱歉一笑，“我来看看皇爷爷，竟也快要睡着了，真是该打。”万宁直起身来，叹了口气，退后一步。“政事繁忙，皇上这几日焦心得很。”

皱了皱眉头，姜灵徽不以为意，“西南洪涝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万宁先是一怔，然后大惊失色，眼里压着暗暗的警告，“郡主犯糊涂了，朝堂上的事情怎么能随口议论啊？”姜灵徽看着他的模样只是微微一笑，用气息说话，“是我给皇上出的主意，寒央澈已经知道了吧。”见她直呼寒央澈其名，万宁有些哭笑不得，“你该叫他九千岁。”

唇角划过薄凉一笑，姜灵徽无言以对。只是想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多熟悉一会儿，毕竟他们现在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了，就算是聊以慰藉吧。

“他有没有生气？”毕竟西南洪涝是寒央澈出钱，又带着门下的人出了力，百姓的赞誉原该是都归他的，可姜灵徽却对老皇帝一语，使得皇帝昭告天下，寒央澈不过奉命行事，生生将他的善举义行变成了理所应当。姜灵徽想到那抹熟悉又似陌生的身影，的眼神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不怕他，却不忍看他不快。

“该没有吧。”万宁又是一声长叹，“九千岁不会在乎这些虚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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