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赵清伸出手臂,挡住了一个衙役的去路。
数十个百姓向前,将门外的衙役团团围住。
韦辅天吼道:“赵林,你指使百姓拦阻人犯,是想造反吗?”
赵清平静地答道:“韦大人,人家都说你精明能干,办案公正,可你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百姓拦阻这些人犯吗?”
“为什么?”
“因为百姓们怀疑你们衙门里有鬼!”
韦辅天大怒,从腰里拔出宝剑,杀气腾腾:“赵林,我看你就是这次造反的头子。本官忍让在先,你却不识好歹,非要本官下令派兵。好吧,那我就下令派兵了!”
赵清笑道:“韦大人,你在唬弄三岁小孩吗?这么多的百姓,你也下得了手?沧州帮坏事做绝,民愤极大,你不好好处理,反而处理手无寸铁的百姓,你想背叛大宋国吗?”
百姓们呼喊起来,像海里的波涛,此起彼伏。
堆积在百姓心中的怒火实在太久了,韦辅天在沧州倒行逆施,作威作福,早就引起了沧州百姓的愤恨,真是千夫所指。如今赵清挑头,责备狗官,百姓自然响应了。
韦辅天见状,知道硬来不成,遂说道:“赵林,那你说说,此案怎样处理?”
赵清朗声道:“依我之见,那名死去的黑员找个地方埋了,就说是自己从塔上摔下来死的。其余黑员,一律由百姓自发看管,罚为苦役。什么时候释放,得由百姓们说了算!”
韦辅天问道:“那你们布店的人呢,难道就没有责任了?”
赵清道:“我们当然也有一定责任,防卫过当,打死了一个黑员。我愿赔偿纹银五十两,抚恤死者家属。还有,店里损坏的东西,我就不要求官府赔偿了。”
茅正在韦辅天耳边说道:“大人,就答应赵林的这个处理方式吧。如果这么多百姓闹起来,衙门也要被他们砸光!”
韦辅天听了,只得自认晦气,道:“赵老板,本官权且答应你的这个处理方式。你快让百姓退走吧,本官要外出巡查。”
百姓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赵清大声道:“既然韦大人答应由咱们看管这几个黑员了,咱们就不呆在这了,走!”
哗,数千百姓退走了。
只留下一个死人,孤零零地躺在衙门口。
连木门也被抽走了。
韦辅天走到这名黑员身边,一脚踢了过去,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晚,沧州府衙韦辅天的密室里,烛影摇曳。
韦辅天与一名壮健的汉子说着话。
这名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曲挺。
韦辅天瞪着曲挺,吼道:“说好让你机密行事的,你派的人,怎么一到沧浪布艺,就被布店的人打得找不到北?”
曲挺阴冷一笑,慢悠悠地道:“韦大人,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世上之事,有个定数吗?不错,我是派了韩振坤,带了十几个弟兄去调查布店人员来历。可谁曾想到,韩振坤这厮,一到布店,就摆谱子,这才闹出了这档事!”
韦辅天骂道:“你手下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平日咋咋呼呼,不知有多少能耐,真的做事了,一头就扎进粪坑里!”
曲挺冷笑道:“既然韦大人瞧不上咱们道上的弟兄,那在下就告辞了!”
语毕,曲挺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韦辅天急忙拉住曲挺,道:“曲团长,消消气,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嘿嘿。”
曲挺歪着脖子道:“韦大人,今晨我家弟兄出师不利,死了一个,伤了好几个,你总得安抚安抚吧。”
韦辅天听了,连连点头:“那是一定的,曲团长,我拨给沧州暗杀团纹银五百两,你看如何?”
曲挺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要不,以后就没有弟兄肯卖命了!”
韦辅天说道:“曲团长,你说该如何对付赵林这帮布店的人?凭我的直觉,我看八成是乐陵柴氏父子派来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大胆!”
曲挺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这样判断,这个赵林,根据韩振坤的描述,长得和柴庄的赵清出奇地像。赵清我见过,此人善使一根丈八滚云枪,还耍得一手好飞刀,江湖人称赵三刀,没有多少人能躲得过他的三刀。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其女儿赵蓉,嫁给了柴进。如果是此人进驻沧浪布艺,只要查实了。大人一定要火速调兵,包围沧浪布艺,来个一网打尽,诛杀赵清,以绝后患!”
韦辅天听了,如梦方醒,连连点头:“还是曲团长分析得有道理,我这就派人密查赵林等人的身份。”
曲挺道:“此事绝密,只有你我,还有你指派调查的心腹知道。一旦被赵清发觉,凭他的武功,绝对能逃出沧州。”
韦辅天恨声道:“这个赵林,只要被我查出是赵清,我就亲自带兵包围沧浪布艺,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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