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辉简述了洪超伤人经过。
柴贵道:“现在鲁源在你家养伤,我就放心了。庄客向我反映,洪超现在南庄,吓得不敢出来,怕你找他算帐。”
柴辉愤声道:“伯伯,像洪超这样的人,你还让他做教头,能教出好徒弟吗?”
柴贵叹道:“要解聘洪超,是很容易的事。不过我认为洪超还算不上真正的恶人,是有转变可能的。天下恶人很多,比洪超坏的人如过江之鲫。如果因为一件事,就把一个人的前途毁掉,我觉得不妥。我看这样,这次对洪超严重警告一次,罚他一个月的薪水,赔偿给鲁源。你呢,就不要再计较这件事了。”
柴辉听了,默然不语。
柴红催促道:“辉弟,你倒是说话呀。”
柴辉二手一摊,一脸无奈:“伯伯既然这样决定了,侄儿还有何话说,就按伯伯的话做就是了。”
宋萍笑道:“柴辉贤侄明事理,将来能担大任,呵呵。”
吴琪走到柴辉身边,拍了一下柴辉的肩膀,道:“这洪超固然无礼,可你想杀了他,未免也太过分。他踢伤鲁大哥,是蛮横任性,当然不对,但还没到犯死罪的地步。咱们柴庄,咱们乐陵,可不能随便杀掉一个人。只有这样,天下豪杰才能望风来投,咱们才能练出一支无敌之师来,保国安民。”
柴辉听了,扭了扭身子,低声道:“望风来投?我看未必吧,朝廷不会容忍咱们这样做下去的。如今柴进老弟在乐陵大力革新旧政,搞得风生水起,已经引起了邻近州县的不安,朝廷很快就要处理乐陵问题了。”
“不和你说啦,你啊,就是死脑筋,嘻嘻。”
吴琪抽回纤手,走到柴红身边,笑道:“你看这位柴所长,还真是固执,这么多人劝他,他呀,还是抱着自己的观点不放。依我看呀,他是没救了。”
这其实是戏言,但柴辉却往心里去了,他瞪了吴琪一眼。
宋萍说道:“大家不要议这事了,快吃晚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柴辉瓮声瓮气:“伯伯,我,我还是回家吃吧。在这里吃,打扰你们正常生活了。”
柴贵走到柴辉身边,一把拉住柴辉的右臂,道:“你爹死得早,我一直把你当成儿子看待。你到了这儿,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不要有什么拘束。”
柴辉听了,心里热乎乎的,就跟着柴贵他们,到厨房喝酒去了。
席间,柴辉表示,以后不再找洪超的麻烦了。但有一点,假如洪超再欺负鲁源等庄客,他要求柴贵将洪超逐出柴庄。
柴贵夫妇听了很满意,当场拍板,同意柴辉的这个要求。
柴辉一行酒足饭饱,辞了柴贵等人,回到柴辉家中。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柴辉安排几个亲兵到那几间空屋的干草堆里歇息过夜,自己直奔卧室。
此时,一根红烛快燃尽了,李茹低着头,在做针线活。
柴辉酒气冲天,来到李茹面前,粗声道:“你还没睡觉?快睡吧!”
李茹笑道:“我等你回来呢,刚才,我迷迷糊糊睡着了,针扎在手上,才醒了,流了一点血。”
说完,李茹伸出左手,手背上有一小圈血迹。
柴辉看了,语气缓和下来,道:“好了好了,你啊,就是劳碌命,一年忙到头。凭我的收入,养活家小不成问题,你用不着这样起早摸黑地干活。”
李茹走到床边,用手抚摸着儿子柴涛的小脸蛋,笑道:“涛儿和柴恒同年,比柴恒晚出生几天,真巧。我看这二个孩子,都长得虎头虎脑,将来定能成大器。”
柴辉道:“柴进那支比我们那支富裕得多,依我看,涛儿很难超过柴恒的。”
二人宽衣解带,一起就寝。
二人久别重逢,恰似干柴碰烈火,一番**后,李茹低声道:“相公,你已好长时间没有到我娘家去了,要不明天我们全家去一趟?”
因为李茹娘家穷,文化水平又低,柴辉打心里瞧不起,所以听了李茹的话,假装睡着了,没有回答。
李茹急了,用力推了柴辉一下,道:“你倒是说话呀,去还是不去?”
“收容所最近事太多,下次吧。”
柴辉应付道。
“不,明天你一定要去我娘家。你若不去,我去了就不来了,呜呜呜……”
李茹竟然哭了起来。
柴辉本身喝多了酒,情绪控制能力差。加上他在家里一向发号施令,也瞧不起李茹。此时李茹的哭闹,把柴辉的火气挑了上来,他一抬手,啪地打了李茹一个巴掌。
刚才还是恩爱无比,转眼间就变得冷酷无情。
这就是柴辉的做派,大男子主义十足,经常搞家暴。
换在以往,李茹也就忍了。
但这次,李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翻身起床,外衣也没披,打开卧室的门,冲了出去!
而柴辉呢,酒也醒了一大半,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去追李茹。
屋外,正下着鹅毛大雪。
柴辉冲出屋门,外面白茫茫一片,只见李茹穿着单衣,在前面不远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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