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离广电总局大院，融入下班高峰的车流之中。

到达京城俱乐部时，天色已暗。

俱乐部经理將他引至松庐厅，服务生推开门，他步入包间。

包厢內，刺绣屏风后，一张红木圆桌旁已坐著三人。

唐臻起身招呼，语气淡然带笑：“你来了，我们也刚到不久。”

凌远一笑，与他握了握手，隨后看向在座两人，点点头：“那正好，不算迟。”

唐臻做了简短介绍：“这位是中联部美大北欧局的贺局长，这位是国际战略研究院的周院长。”

两人站起与凌远握手，目光中带著审视与好奇。

“凌总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能当面请教，实在难得。”周院长语气温和，目光却很利。

“哪里，”凌远应声，“我反倒是要多向两位请教才是。”

几人寒暄落座，最初只是閒聊，话题从凌远刚结束的会议聊到近日国內外新闻。

菜餚陆续上桌后，气氛渐稳，唐臻端起茶杯，道：“今天请你过来，他们两个其实也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聊聊。”

他说著，看向贺局长：“你们自己聊，我今天就是牵个线。”

贺局长看向凌远，笑著开口：“凌总，听说你是国內川普就职典礼唯一收到邀请的非官方人士？”

“这事我们也关注到了。”一旁的周院长接话，“这类非官方邀请，在过往对华人事务的处理里相当罕见。你能收到，確实让我们很感兴趣。”

凌远点头：“是的，寄到了集团北美办公室。並没特別说明理由，只是单独標註了我个人的名字。”

“看来白宫那边对你印象很深。”贺局长笑了笑。

凌远语气平缓：“我个人觉得，这更像是他的试探性布阵。”

“哦？怎么说？”贺局长看了他一眼。

凌远笑了笑：“他需要构建一个『对华交流界面』，但又不想一开始就用官方渠道，反而可能希望保留一定的操作空间。”

“而我在美丽国那边有几个项目，与他也有合资公司。”

“再加上我是企业身份，又有对华语境的理解，某种程度上来说，確实『合適』。”

他看向几人：“我可能只是那个不具官方身份、但足够透明的『变量』。”

贺局长点点头：“那你確实是个合適的人选。”

唐臻看了看凌远，笑了笑：“所以啊，你不是去应酬，是去谈正事的。”

“你和他有过几次接触，也算了解风格了。”周院长微笑道：“那你怎么看他两周后上任的走向？”

凌远沉吟片刻，开口：“如果从他现在的言行来看，我个人倾向於把他归类为具备『交易型思维』的领导人。”

“交易型思维？”

“对，他不像传统政治家那样强调意识形態的延续性，更关注筹码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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