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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家书与圣旨(一更)

第264章 家书与圣旨(一更)

就在魏无咎离开之后仅仅一瞬,沈堡东南方向的天空陡然炸开一团醒目的赤红色烟,即便在白日之下,那特殊的符文光焰也清晰可见。

谷口处原本还在勉力维持阵型,与沈堡弩箭对射牵制的东厂鹰扬卫缇骑,见到这冲天而起的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阵中的几名百户脸色剧变,当即吹响了凄厉的退兵号角。

“督主有令!撤!快撤!”

训练有素的缇骑们闻令即动,瞬间放弃了防御姿态,纷纷转过身躯,调转马头,退潮般向谷外涌去。

三个千户所的队伍都退得毫无章法,马蹄声杂乱无比,踏起滚滚烟尘,向着泰天府城方向逃奔,只求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旁边的青州镇军本已士气低迷,心生惶恐,他们本是来助阵弹压,哪想过会遭遇如此凶悍的箭雨?面对如此强悍的私人武装?

他们眼看着东厂缇骑突然撤退,沈堡墙头箭塔上的虎力床弩与象力砲弩正缓缓调整方向,阵列瞬时松动起来。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整个军阵竟轰然四散,全线惊惶撤退。

“东厂的人跑了!”

“那边的砲弩瞄过来了!”

“象力砲弩射程十四里,快走!”

其中部分镇军军官试图弹压,却收效甚微,士兵们只想尽快逃离这修罗场,他们队形散乱,互相推搡践踏,旌旗倒伏,刀枪丢弃一地,比之东厂鹰扬卫更狼狈不堪。

正在与齐岳和食铁兽缠斗的司马韫,感应到后方官军似退潮般溃散,一张老脸气得铁青。

“魏无咎!你这无胆阉奴!”司马韫目眦欲裂,咒骂不已。

司马韫万没想到,他这次携雷霆万钧之势,兴师动众而来,竟是以这般结局收场。

非但没能逼沈天就范,反而折损了大量部曲,死伤数百官军,连罗文渊这个关键人物都陷在了沈堡,生死不明。

怒恨的同时,司马韫头皮发麻,沈天敢于对抗杀戮官军的狠绝,让他浑身发凉。

此时齐岳与那食铁兽联手,已令司马韫感到越来越大的压力,谢映秋的雷剑更是不时从堡墙袭来,令他险象环生。

司马韫心知不能再纠缠下去,否则以沈天的狠毒,恐怕连他这把老骨头也得折在这里!

“撤!”司马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他声音嘶哑,充满了不甘,随即虚晃一招,磅礴的冰寒罡气猛地爆发,暂时逼退齐岳和食铁兽,随即身形如一道灰蓝色的流光,头也不回地向着谷口方向疾射而去。

司马家残存的部曲也无心恋战,狼狈不堪地夹杂在溃散的镇军中,仓皇逃命。

堡墙之上,沈家部曲将士看着潮水般退去的官军,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他们纷纷收起弩箭兵刃,有的直接坐下休息,有的望着谷口方向,都眼神复杂,面色凝重,不见丝毫喜意。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气氛沉重无比。

他们今日杀伤的可非是山匪流寇,也非妖魔之属,而是堂堂朝廷经制之师!

众人难免不安,也担忧官府接下来的反应?会不会将他们视为逆贼?

沈天扫了众人一眼,朝着远处的齐岳一拱手:“齐兄,眼下尚需劳烦你一事,请齐兄助我收集今日之战的所有证据,最好人证物证都要齐备。”

齐岳正站在原地调息回气,闻言当即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爽快应道:“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定不让对方有颠倒黑白的余地!”

他在东厂干了十几年,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

沈天此时却从箭塔上纵身一跃,走向了沈堡大堂。

沈修罗已经取来纸笔,置于堂内案上,沈天略一沉吟,便提笔疾书,先写下一封呈送北镇抚司的公文:“今有泰天同知罗文渊,于今日擅调东厂缇骑、青州镇军及司马家私兵逾八千,无端攻伐沈堡,彼未持北司及按察使司公文,亦无圣谕,仅凭青州镇守府与布政使司一纸有违规制之令——”

“其间,罗文渊更强行闯入堡内,欲对臣行凶,幸得部下拼死抵御,方将其制伏。”

“此事皆因司马家觊觎臣家产业、罗文渊违规稽查而起,臣及麾下将士实属被迫自卫,冤屈难申,伏乞上官明察——”

简而言之就是向上司述说缘由,分辨曲直,给自己叫屈喊冤的。

写罢公文,沈天又取过一张信笺,给伯父沈八达修书一封,字迹力透纸背。

侄天遥问金安。

欣闻伯父功参造化,已臻二品之境,更蒙天恩,兼掌御用监,暂代掌印,仍领御马监提督要职。此实乃沈门之幸,侄闻之不胜雀跃,遥叩天恩,恭贺伯父宏图大展,权柄日隆。

然家中近遇棘手之事,不得不扰伯父清听。

侄因麾下符将苏清鸢与广固司马家结怨,彼辈势大,睚眦必报。先前司马家大管家司马鉴曾亲临沈堡,以势相逼,欲强索苏清鸢;后又于青峰山暗中设伏,意图截杀侄身,阻我前往北青书院。幸得齐岳、谢映秋等人相助,侄反将其擒杀,绝其后患。

不料今日司马韫竟以司马鉴失踪为由,亲临泰安,勾结同知罗文渊,伪造文书,擅调东厂缇骑三千、青州镇军三千,并司马家私兵两千余,合共八千兵马,悍然围攻我堡。彼等不顾侄出示北司身份、严正警告,强闯堡界,侄为自保,不得已率众力战,弩砲齐发,浴血退敌。虽侥幸保全基业,然杀伤官军近千,罗文渊亦被重伤擒拿。此事闹得沸反盈天,恐难善了。

司马韫之子官拜大理寺少卿,权柄颇重,其余四子亦皆居朝野要职,盘根错节。此番司马家咄咄相逼,侄观其言行,恐非仅因私怨,彼似有意借题发挥,觊觎我沈堡三条灵脉之利;侄曾拷问司马鉴,得知司马韫与御马监典簿太监过从甚密,此番悍然发难,或欲罗织罪名,动摇伯父于御马监之根基,助其党羽谋夺提督之位,其心可诛!

侄深知京师水深,伯父处漩涡之中,步履维艰。然此事关乎家门存续、灵脉根基,侄不敢隐瞒,唯有据实以报。

伏乞伯父审时度势,酌情斡旋,早做筹谋。侄在青州,必当谨守基业,随机应变,以纾伯父远虑。

临书仓促,不尽所言,伏惟珍摄。

侄天谨上!

他又取出一枚珍贵的机关信筒,在机关内打入一道纯阳元力,一旦这信筒被人以非正常的形式打开,或是三次开启错误,筒中密信便可自毁。

与此同时,泰天府衙后堂。

知府孙茂面色灰败,听着面前一位身着青袍、气息沉凝的武修回报。

此人姓赵名乾,是孙茂的辅御师,修为五品,是他最亲信的臂膀。

当孙茂听到官军死伤近千人时,就觉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厥,勉强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

待闻及罗文渊重伤被擒,生死不明,他更是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仿佛已看到自己仕途尽毁,甚至性命不保的凄惨下场。

孙茂嘴唇微颤,定定看着他的这个辅御师:“此事~果真?确定无疑?”

那赵乾一声苦笑:“是我亲眼所见,岂敢欺瞒主上?且镇军死伤数百,想必不久后,镇军那边就会上报。”

孙茂连牙齿都开始打颤,他瘫坐在椅上,喃喃自语,“他怎么就敢——他怎么就能这么狠?那小混账,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那可是朝廷兵马啊!他就不怕朝廷问罪?罗文渊也是,好好的非要去招惹沈家,我当初就不该纵容他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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