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看著这一副奇景。
一个神秘生灵,模模糊糊,身绕著仙乐,踩著神輦,拦在巨大漩涡之前,如同一个守门人,
却让神灵都止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神灵早已可降,但却沉默著,静静站在漩涡中。
神輦上的生灵嗤笑了一声:
“仙佛的时代失落之后,小小的真人、罗汉,竟都敢像中极教主扬言神战”
他摇头,念头一动,身后隱现出十方巨大的洞天轮转,其中九座洞天之上,都隱约有一尊伟岸的生灵盘坐!
洞天转动,衣袖飘飘。
张福生伸手下探,十座洞天轰鸣,一只纯粹由元气组成的、纵横数百里的大手浮现了,
他就这么当著那位神灵的面,捉住鯨鹏舰,一点一点的拎了起来。
而后,是蒸腾而起的精神海。
“一只血脉斑驳的鯤鹏。”
神輦上的神秘生灵讚嘆道:
“算是不错的祭品。”
他当著无数人的面,当著两位以上的神灵注视,精神念头蒸腾,演化出百里虚幻祭坛,而后炼假还真。
祭坛坠地,鯨鹏也落在其上,
神輦上的生灵在大声的祷告著。
“罗酆山上的阴世大帝,六道轮迴的真正主人”
“中极之教主,拔罪之天尊!”
他唱声,百里祭坛开始发光,有阴雾浮现,而后是桥,一座斑驳的古桥!
某唐皇和睡梦中的天人一屁股摔进了黄泉河。
长安镇中的魏不死此刻瞪大双眸,显然认出来了这座古桥,也立刻明白神輦上的神秘生灵是谁!
张福生。
难怪会梦中斩龙法——分明是自己教的!
“一箭穿过巨鯨鹏,钉死先天,更一箭险將神祇给射落”
他呢喃,看见负责记录长安镇大小诸事的『史官』在奋笔疾书,写下一排一排的字。
魏不死凑上前去看了一眼,瞧见『史官』簿册上的一行行字。
『这一日,神灵血肉如雨坠下,神輦耀如大日,其上的仙影横拦在天门前,说——止步』
『於是,那跨界而来的巨神,竟便不敢再逾越』
魏不死翻了个白眼,却又忽儿沉默。
似乎也对。
他有些失神,凝望著天穹上那个静立在神輦上的身影。
忽竟一嘆。
远处那座百里祭坛震起耀眼光来。
神祇、苏千岁、诸席等,一同眺望而去,
看见祭坛中映起绚烂光,绚烂光里,隱约沉浮著一座恢弘的帝宫。
帝宫的大门轰然洞开。
一尊巍峨的身影端坐在其中——祂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落在所有人,甚至包括苏千算和那位神祇眼中。
那道身影便已无穷伟岸,无穷浩瀚,
占据眼中的所有视角,
无论从哪里望去,能看见的便只有那一道威严帝影,別无其它任何事物。
“这绝非尊者、大能!”
苏千算惊的拍桌而起,仅仅是凝视那尊【中极教主】,魂灵都开始颤慄了!
“是一位菩萨、天君?还是更强者?”
他先惊后喜,因为某种意义上,这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虽然现下看来,自己差对方太多太多.
失神之时。
巨大的鯨鹏已在祭坛中缓缓消失,去了那座恢弘帝宫。
沉寂间。
那道帝影淡淡瞥了一眼漩涡,瞥了一眼其中的神祇。
后者浑身都在发炸,毫不犹豫的扭头就逃走——
寻常人,乃至於先天、天人等,望那帝影,如窥望大日和皓月的井底之蛙,
而神祇层面的生灵已跳出了那口井,再去看祂时,
便如同一只渺小蚍蜉,仰望青天。
正因如此,才更畏惧,更惊悚。
神就这么逃了。
祭坛上的光和影也在此刻一併散去,祭坛也隨之崩塌破碎。
而后。
神輦上的神秘生灵,低头环顾了一圈,落在诸席的身上,友好一下,
他便驾著神輦离去了。
大日远游,没入幽幽暗暗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天地寂静。
唯有那巨大漩涡仍然旋转著,旋转著,直至散去——
散去之前,
有两道身影自其中走出,
並非之前那位被嚇的落荒而逃的神祇。
一男一女两人,前者披著甲冑,眺望神輦消失的那片幽暗,而后登天离去,
后者身形则很模糊,望不清晰,似乎穿著霓裳,也在出现短暂片刻后,径直消失,不知去了何方。
“所以.第七席呢?”佛子操纵著大黑天虚影忽然发问。
诸席面面相覷。
“似乎,跟著鯨鹏,一起去了那座恢弘帝宫?”
诸席都失语。
………………
竹林。
阮玉兔揉了揉眉心:
“师尊,还是有神灵到来了,一个是首都的那位无名金甲,还有一个隱匿了身形,不知来歷。”
苏千算眯眼頷首:
“无碍,有了今日张老弟这么一出大戏.你没看踏来的神祇,都没敢闹出其它动静了嘛?”
“但终究是隱患。”阮玉兔拧著眉头:“无名金甲也就算了,与您修为仿佛,但另外一位女性神灵,隱藏了容貌和气息”
苏千算目光深邃:
“我们要独立的心思,联邦可以说一清二楚,瞒不住的,这些都是迟早要面对的,躲不开。”
阮玉兔默默点头,替师父斟了一杯滚滚热茶:
“那个长安镇也有古怪,其中至少隱居著一位天人。”
“不只一位。”
苏千算眯起眼睛:
“而且镇子中似乎有什么强大者立下的【规矩】,鯨鹏舰才入其中,立刻坠落。”
“最离奇的是,我之前居然从未注意这个古怪的镇子,像是下意识的忽略掉”
他呼了口气,目光深邃:
“这些也就罢了,我还能凝望、卦算见天机正在暴动,正在疯狂的指向那座小镇。”
“天机告诉我,那儿会有机缘,会有天大的机缘。”
阮玉兔愣神:
“那您为何还不去接管长安镇?”
苏千算摇头:
“天机暴动不只是在黄金行省范围,其他行省中学了卦算之道的神灵、天人等,都可以感知见。”
“那里会成为风口浪尖,我此刻去做什么?”
阮玉兔拧眉:
“可挪移法阵正在散去,按理说,不会有神祇来了,这桩机缘既然在我们黄金行省,为什么不去抓住呢?”
苏千算看了徒儿一眼,嘆息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有个很关键的问题。”
“重阳,似乎正在从黄金行省中『剥离』出去。”
阮玉兔悚然一惊。
苏千算幽幽道:
“而且我更好奇的是”
“张老弟驾著神輦,去了哪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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