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女真反抗,大一统的锲机?
熙丰六年,三月十八。
蔚州,矾山军寨。
“开炮!”
一声喝令,旗子挥动。
引线,“簌簌”作响。
“嘭——”
一声爆炸,恍若惊雷,沉闷贯耳,震得人耳鼓生麻。
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卷席着泥土腥气,令人心头不由自主的发慌。
其后,便是连连不断的爆炸声。
“嘭——”
“嘭——”
一连着几十上百发,连连爆炸,就连地面,亦是为之颤动不已。
“寨门!”
“一什、二什的人,都瞄着寨门打!”
“其余人,都描着人和马打。”
宁国公顾廷烨一手牵马绳,一手紧握长刀,一脸的肃然。
一声令下,连连火炮,毫无半分消停的迹象。
直到
“崩!吱嘎——砰!”
一道奇特的声音传来。
不轻不重,但却相当独特,让人一听就注意到了些许不同。
“破了!”
“公爷,破门了!”
“寨门破了!”
连着几声大呼,尽是欣喜。
“火炮都描着大寨后方打,小心伤了人。”顾廷烨喝道。
一声令下,炮火弧线就向着寨内偏转了过去,不再局限于寨门。
“官家有令!”
顾廷烨沉声道:
“斩首一级者,赏钱二十贯!”
“斩首三级者,赐田二十亩!”
“斩首十级者,赐田百亩,免税三年!”
“擒敌将者,立升三级,子孙免役!”
顾廷烨大吼一声,环刀猛地一挥:”杀!”
“杀!”
“杀!”
寨门已破,功绩唾手可得。
连绵军卒,杀意沸腾,齐齐冲了过去。
或是战马冲锋,或是步卒狂奔。
甲胄相碰,金铁交戈,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不时有残肢断臂,鲜血挥洒,尸横遍野。
上上下下,一片肃杀之气。
约莫三炷香左右。
大寨便已尽破,残兵败将或是丢盔弃甲,主动受降,或是心头绝望,望风溃逃。
就在两三里外,小山包上。
官家赵策英披着重甲,凤翅兜鍪,中军护体,目视着一切。
“官家,大相公传来消息。”都知提督太监小步走近,传过一道文书。
赵策英伸手拾过,注目观阅。
就在这时,宁国公顾廷烨、富宁侯石元孙一身肃杀气,浴血归来。
“陛下,矾山军寨已破。”顾廷烨拱手一礼,郑重道:“臣请就地安营扎寨,暂作修整。”
“也好。”赵策英抬起头,点了点头。
自从辽、周、夏三大政权的阵线彻底铺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可谓到处都是征战。
好在,仗着火炮的优势,但凡涉及攻城拔寨,几乎是百战百胜,无往不利。
短短三四十日,便已自云州转应州,入蔚州。
如今,矾山军寨已破,也即意味着蔚州基本上已经落入了大周的手上。
大军连连辗转,无疑是一件相当令人疲乏的事情。
行军途中,更是连连抖动,颠簸不已。
就连赵策英,也不免左臂微微发酸,有些精神不振。
修整一二,也是好事。
“下官去办。”
永昌伯长子梁昭双腿一夹,牵着缰绳走上前一些。
方才,关于破寨的一干事宜,几乎都是顾廷烨、石元孙二人在一直布局。
高强度的紧张状态,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心生疲乏。
这种安营扎寨的琐碎之事,自然不可能让两位枢密副使躬身安排。
人重在有自知之明,且得找准定位。
毫无疑问,梁昭就是聪明人。
安营扎寨,虽说是“琐碎之事”,但却不是小事。
真要论起来,这也是一种另类的“统筹大军”,相当锻炼本事。
而且,有道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主管安营扎寨,无疑就是苦劳。
不管是功劳,亦或是苦劳,肯定都比没有“劳”要好上不少。
“可。”赵策英点头。
除了顾廷烨、王韶二人以外,梁昭也算是较为优异的武将,值得培养一二。
日后定鼎了天下,不可能说就连一些小打小闹的冲突,亦或是镇守边疆一类的“苦活”都得劳烦顾廷烨、王韶二人。
类似于梁昭、景思立、杨文广一类水平的武将,无疑就可培养为解决小打小闹、以及镇守边疆的人选。
至于张鼎、郑晓、种谔三人,则是类似于下位替代,可为中大型规模统帅。
但凡不涉及国战,都可交于张、郑、种三人。
赵官家可不傻。
麾下武将,其真实水平究竟何种档次,究竟应该是何在定位,赵官家心头都一清二楚!
“诺。”
梁昭得了令,一牵缰绳,奔腾而去。
顾廷烨、石元孙二人,则是牵着缰绳走近,立于官家左右。
自从大军转应州,入蔚州,云州便空了出来。
为免被人钻了空子,却是以忠敬侯镇守云州,统兵三万。
此次行军,除了梁国公尚且镇守在交趾以外,其余几位枢密副使都已北上。
其中,张鼎和王韶是在陕西路,顾廷烨、郑顺、石元孙三人在燕云。
自从忠敬侯镇守云州,赵策英身边就唯有两位枢密副使,其一左一右,自然也就成了“固定位置”。
“子川来了书信。”
赵策英沉吟着,手中文书传给了两人。
作为统帅型人物,顾廷烨、石元孙二人必须得时刻知晓全局,以借此通盘考虑。
也因此,九成以上的文书,赵策英都会传给两人过目。
文书内容一目了然,并不繁杂,主要就三点:
一是表达关怀。
关于赵策英左臂的伤势,江昭甚是担忧,为此已经让专人入边,希望予以诊治。
二是阐述内政。
关于内阁人员更替,以及相关庶政,衍圣公意欲拜师等一干事宜,江昭以文言文作了述职。
三是关于女真人。
一干布局,已经渐渐铺开。
“官家的左臂”
粗略扫视两眼,顾廷烨迟疑着,眼中闪过些许关切,望了过去。
老实说,不单是大相公担忧官家的左臂,顾廷烨也有担忧。
一年过去,旧伤莫名发痒,这可不是好消息。
以常理论之,赵策英仅是三十有二,恰是气血旺盛的岁数,就算是摔断了腿,折了臂膀,但凡矫正得当,也绝不会有半分伤痛之象。
就算是要发作,也得是暮年才对!
“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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