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青兖渠帅会面,就得有你这样关键的人物!
“岸边的郎君,你要鲈鱼不要?…”
大野泽畔,泽风卷芦叶,拂面如轻掌。在芦苇丛与水波间,三艘渔船先是慢悠悠的靠近,船上的渔老大举着鱼篓,热情招呼。而看到岸边六人的反应后,他脸色就是一变,冷笑道。
“哈!竟然有甲?原来是官军?那就留不得活口了!”
“滴滴滴!!…”
说着,他忽的拿起一个骨哨,用力吹响。而随着这清脆短促的哨声,苇丛中惊起一片飞鸟,又是三艘船冒了出来。而后,足足六艘渔船,载着二十来个蓑衣汉子,齐齐向岸边的六人扑去!
这些渔船狭长又轻快,在操船的老手手中,真是灵活异常。眼见着,它们如芦间游鱼,又像掷出的梭镖,划开一道笔直的水痕杀来。而没划船的十几名渔夫,已经齐齐从蓑衣下抽出短刀。其中又有一半人,都摸出把投掷的渔镖握在手中。他们只等着渔船靠岸,跳下船来,迎头就是一镖!
“来人止步!”
张承负提弓在手,搭箭站定。直到为首的渔船划入三十步内,他才眯着眼睛,大喝一声,对领头的渔老大一箭射去!
“中斗笠!”
“嗖!…”
看到对面年轻的郎君,拿着把猎弓遥遥瞄准,渔老大脸上露出哂笑。
这也不知是哪家士族的郎君,来这大野泽又是钓鱼又是射猎,还人人牵着马。要知道,六匹马加在一起,那可是三四万钱!这种送上门来的大买卖,他们远远观察了一天,早就心痒难耐了!
“哈哈!你这郎…呃!!”
呼啸的风声袭来,渔老大浑身一震,再去摸时,头上的斗笠已经消失不见,露出一张风餐露宿的中年面孔。他惊骇的看向后方,只见刚才的那一支箭,已经穿着他的斗笠,落向了泽中。而他再往前看去,心中再次一抖!那郎君竟然飞快搭好了弓箭,又瞄准了他!
“止步!!”
“…”
渔老大稍稍迟疑,还想再往前逼近,却见那少年又是一箭,直射他的额头!他下意识一缩,那留手的箭矢就插着头皮飞过,差点射中了脑门。
当他惊怒望去,这少年竟然又搭上了箭!而这一次,这箭直接瞄准了他的心口,渔船上根本避无可避!
“该死!二十步,三箭连珠?!”
“止步!!!”
“.停下!都停下!…”
“滴!滴!!”
渔老大额头冒汗,赶紧吹起骨哨。此时,最前的三艘渔船,已经杀到二十步内。而岸上的六人则在后退,似乎随时要骑马奔逃。可当这一声急促的哨音传来,六艘渔船上的渔夫面面相觑,惊讶之下,还是立刻停下了船。
“嗯?这些水贼的纪律这么好?不对,是这渔老大的威信很高!”
张承负拉开弓箭,浑身蓄势待发,用余光扫过众人。湖面上是六艘停下的渔船,岸上则是披甲持杖的高道奴与姜氏三兄弟,还有提着一把环首刀的王度。而旁边的六匹马已经解开了缰绳,众人随时能骑上远离。
只不过这大野泽两岸,眼下虽然泥土冷硬,但依然还藏着暗沼。若是一不小心陷了马,在水贼的追击下,就不得不丢弃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劫杀,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
“岸上的郎君,好生俊俏的射术!你是哪家世家大族的子弟?说出来,说不定我等识得大名,就此告辞离去…”
“岸上的郎君,我等只为求财!不如郎君把马匹留下,就此离开…我等保证绝不追击!…”
渔船上的渔老大虽然停下了船,但脸上依然维持着镇定。他丢下短刀,缓缓背过双手,然后双手在背后做着手势。而旁边的持刀渔民心领神会,也对其他的渔船暗中打着手势!
只要诓骗了对面年轻的郎君交了马,收了弓…那就齐齐一扑而上,一个活口也不留!
“道奴,你来回他!”
张承负屏息凝神,死死锁定对面的渔老大。而高道奴提着长铁杖,如猛虎般大吼出声。
“太平黄天!我等不是世家大族!我等是太平道中的黄巾!我等的师父,是大贤良师!!”
“嗯?你们是太平道徒?是大贤良师的徒弟?!”
听到这一句话,渔老大面露诧异。船上的渔民们互相对视,原本那股凶厉的厮杀劲头,竟然就此泄了下去。
“怎么是太平道的黄巾?要抢吗?”
“抢个屁!太平道的仙师,才给俺们的村子施过符水,救了俺爹!”
“对!今年夏天,他们才过来救过人,还赐了驱邪的符纸!”
“我记得,彭老大是不是也有一条黄巾?”
渔船上的渔民们低声议论,船头的渔老大垂下双手,吃惊的上下打量了一会。数息后,他才大声喊道。
“东岳帝君在东!我们大野泽众,受过太平道的恩情!你们若真是太平道的黄巾,那就是大水冲了河伯祠,自家人打了自家人!…但口说无凭!你们可有证物?”
张承负眼神犀利,扫过那些渔民的表情,又看了看那渔老大的神态。数息后,他主动垂下了手中的弓箭,沉声道。
“大野泽的义士!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我们都带着黄巾和符纸!”
随着少年垂下弓,那芒刺一样的危险感,总算从渔老大的眼前消失。他神情明显一松,但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紧紧盯着那少年。
只见那少年从怀里,取出一条黄巾,郑重系在了头上。而后,他又取出两张符纸,熟练的贴在自己的双手背上,做了个祈福的手诀,表明自己符师的身份。再看旁边的五人,也都系上了黄巾。其中最高大的青年壮汉,则同样贴了符纸,捻了个诀,竟然也是个符师!
“啊!竟然真的是太平道的道徒?两个赈济的符师?!”
这一下,渔老大的敌意彻底消失。他从怀里掏了半天,终于也掏出一条皱巴巴的黄巾。然后,他郑重其事的,系在了自己的头上,只是打了个死结,热情喊道。
“东岳帝君在东!自家人!我也是黄巾!”
闻言,张承负呼出口气。他心中稍稍放松了些,但依然还带着警惕。他抱拳对这渔老大行了一礼,回应道。
“大贤良师门下,冀州黄巾符师,张承负!请问,义士如何称呼,是那一方的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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