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著送到案头的消息,不由的眨了眨眼睛。
神色出现了一些变化。
著实是现在所知道的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意外。
这个消息不是別的,而是从北面徐达那边传来的。
说是已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纳哈出那边有了动作。
带领部族,开始行动。
这次的行动很是乾脆,带走了一部份的人,这些属於他的精锐。
在向北而行。
看起来似乎是要进入北面的阿极寒之地,进行躲避。
但是,经过徐达这边的分析判断,觉得对方应当不是持续前往北面。
往北面,只是虚晃一枪,为了干扰自己等人这里的判断。
真实的意图,应当是向西面而行。
徐达那边得到的结论是,纳哈出这边,很有可能是想要前去西面,和瓦剌人相见。
从而与瓦剌部进行和流。
不过,朱元璋思来想去之后,却不认为这是纳哈出的真实意图。
他觉得,这些人应当有別的一些意图。
或许,很有可能是还要继续往西向西。
对於纳哈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毕竟上辈子的时候,就曾经將其给俘虏过。
並且到了后面,更是投降了自己大明。
是在灭北元王庭之前。
且他投降自己大明的过程里,常茂这个老常的儿子,还干了些蠢事,险些要误了大事儿。
和老常这个当爹的相比,常茂这个当儿子的,可就差得太远了,各方面都拿不出手。
也就后世所演绎的说书里,说老四靖难时,才会把常茂给说的有多厉害。
不过,再想想大外甥孙子李景隆干出来的那些事儿后,朱元璋一时之间,又多少有一些释然。
出现这样的事儿,貌似也正常。
毕二代比不过一代太正常了。
並不是谁都有自己这样的好儿子。
且一代大多都是千军万马当中杀出来的……
二代则完全不同。
上辈子时,纳哈出会选择投降,那是走投无路。
这辈子纳哈出那边会逃,他这里,似乎也不必有太多的意外。
但是,既然逃了,也不可能真的是向北深入,或者是与瓦剌人合流。
这些,应当都不是纳哈出会干的事。
向北的距离近,依然还会饱受自己大明的威胁。
太过於靠北,则太冷了。
冬天太过於难熬。
一场大雪下来,牛羊包括人都可能会死伤无数。
至於和瓦剌人那边合流的话,就现在这种情况,哪怕是北元王庭还在,能够整合他们两部的所有力量加到一块儿,也不够自己大明打的。
他就算是和瓦剌人进行合流,也一样不怎么行。
用不了多久,还会受到自己大明威胁。
再说,纳哈出和瓦剌之间,也並不是和和美美。
双方之间,一样会有著一些事儿。
此时前去,有不小的可能,反而会被瓦剌人將他那边给吞併了。
再说,若是没有开始迁徙之前,瓦剌人的势力和纳哈出相比,都还多少有些比不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纳哈出这边,也不可能会主动放弃他的眾多东西,跑去和瓦剌人进行联合。
最多,是维持现状,两部一东一西,互为支援。
所以说,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瓦剌部这边要向更西面而行。
或许……是欧洲!
朱元璋得出这样的结论,並非是天马行空的猜测。
而是耶律大石,就曾干过这些事儿。
而更近的则是蒙元人的西征。
打的欧洲那边,心有余悸,被称为上帝之鞭。
除了铁木真之外,后面的长子西征,更是將那边给打的欲仙欲死。
这些,不过是百十年前的事儿。
在这种情况下,纳哈出这里会持续向西,跑到欧洲那边不是不可能。
坐在这里思索好一阵儿,朱元璋这边开始给徐达那边进行回復。
一方面,让徐达加快对於草原上的控制,尤其是纳哈出离去之后,那所留下的大片地盘这些地方,要弄入到大明手里。
纳哈出所占据的,大多数都是,厚实的黑土地。
这地方极其肥沃。
他眼馋很久了,如今必须握在手里。
现在,或许还不明显,可等到今后大明的人多了,再等到大型器械被研製出来越来越多。
那么,在那边进行大规模的开垦种植,必然能让东北的黑土地,变成北大明的北大仓。
歷来肚子都是最基础的问题,只有將肚的问题给解决了,在工业化以及其余方面,才能大踏步的向前走。
同时,对徐达说出了他的猜想。
並让徐达持续关注纳哈出那边的动向。
若是纳哈出一直向西而行,那么就不必过多理会,放他一条路。让他走也就是了。
东亚怪物房,自古以来都是。
如今他这边,有很多的事儿要做。
方方面面,都需要极大的精力,许多的人手。
做事儿都需要时间,短时间內,根本没有办法去顾虑更多的地方。
那么,这个时候纳哈出若是向西而去,不加以理会,让他走也就是了。
刚好为王前驱。
到那边好好的趟趟路。
后年,自己这边腾出手来,再往那边儿去,也会变得相对容易。
……
“第一条铁路,要从应天这边往北平那边去修。”
三天之后,朱元璋望著眼前的工部侍郎,说出了他的要求,
听到这话,工部侍郎为之一愣。
在此之前他这边一直都觉得,会从应天往苏州等地方进行修建。
哪能想到,现在第一条变成了从应天到北平。
这可太远了。
“先把这条铁路给修了,再从应天这边往南面而行。”
“陛下,这……长江宽了,没办法架桥。”
朱元璋点头道:“咱知道,现在没办法,不代表今后没办法。
甚至於,还可以在江底下挖出一个长长的过江隧道,从地底下行走。
令天堑变通途。”
工部侍郎闻听朱元璋这话,极其意外,宛如在听神话。
在这长江上架桥?
怎么可能!
当年赵匡胤攻打南唐之时,曾用舟船之法,架起了一座浮桥,便已经算是极为少见的了。
但是浮桥这种东西,也只是能用一时的,並不长久。
时间一长,还是会坏。
不然的话,也不会並一直没有进行建造了。
再说,陛下的意思是能让今后的车马,乃至於是铁路,都通过桥那行进,难度就更大了。
浮桥根本就不符合要求。
可是,建设跨越长江的,真正的桥樑,这件事儿难度可就更大了。
不是一般人所能为。
或者说,根本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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