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愣了下,仔细回忆了一下,点头道:“他一开始好像确实没有直接对我动手,只是下令将我活捉,后来岳大哥动手拖住他以后,见局势不利,他才下令将我击杀。”
“这就对了。”
江玄冷笑:“他应该是对你林家的辟邪剑谱还抱有想法,以为你的武功进境这么快,是修炼了辟邪剑谱。”
林平之怨毒地道:“他这么想要辟邪剑谱,到时候我亲手写一份烧给他!”
……
“你还要出京?还要调动这么多锦衣卫随行?!”
乾清宫内,听到江玄的来意,朱由检有些惊讶。
但随后,在得知事情的经过以后,朱由检亦震怒万分。
“这群乱臣贼子,竟连锦衣卫都敢截杀?真是胆大妄为!”
“朕准了!”
朱由检怒道:“若人手不够,朕允你调动当地卫所的兵力协助,不论如何,也得给朕将这个嵩山派连根拔起,让那些个别有二心的江湖乱党看一看,胆敢挑衅朝廷天威的下场是什么!”
“臣领旨!”江玄拱手,对此并不意外。
涉及到朝廷的威严,他知道朱由检绝不会不同意。
而且,白莲教曾经也是江湖势力,经过白莲教叛乱一事后,朱由检自然不可能再容忍某个江湖势力挑衅朝廷,出现第二次叛乱事件。
也就是朝廷实力没有那么强,否则,朱由检都想将整个大明的江湖势力铲除镇压,永久除去这个后患。
“臣还有两个请求,希望皇上应允。”
借此机会,江玄将天香豆蔻和成是非与云罗郡主的婚事,一并向朱由检提出。
“天香豆蔻?”朱由检愣了下,显然是没听过这个东西。
“这天香豆蔻,是当年天香国进贡之物,其中一颗赏给了铁胆神侯,剩下两颗,都在皇宫之中,宫内应当有记载,只要皇上一查,便能查到。”江玄解释,并不担心事情会出现变化。
既然天下第一的剧情没变,那么天香豆蔻,定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朱由检点头:“行,那朕就先查查看,查到以后赐给你,至于成是非与云罗的事,云罗已经与朕提过了,朕会代你向桂王提亲。”
“多谢皇上!”
江玄行礼,转身离去。
……
锦衣卫的大动作,很快就引起了各方关注。
锦衣卫十四个千户所,在这两年经过江玄调整调动之后,除了功能三所只负责后勤工作,其他的核心五所和新增六所,都是负责京城的治安工作,保护皇城。
内城和皇宫一般由核心五所负责,外城由新增六所负责。
但这两日,内外两城频频换防,就连其他卫所的人手都被调动,前往内城协助,任谁都看出不同寻常。
东厂。
曹正淳也收到了调令,得知消息以后,顿感诧异:“嵩山派竟敢伏杀锦衣卫,还是江都督的亲传弟子?真是不知死活啊!”
“咱家知道了。”
曹正淳看向来传信的锦衣卫,亲切地说道:“请回禀江大人,让他放心去,咱家会保护好皇上的。”
北镇抚司,裴纶望着手中调令,摇头自语:“招惹谁不好,非去招惹江贤弟,这嵩山派,已有取死之道!”
“吩咐下去,最近都打起精神,配合南司,负责好京城的治安,出了事本官唯你们是问!”
“是!”
三日后,两千五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离京,南下前往了嵩山。
而此时,带人伏击锦衣卫的左冷禅,也才刚刚回到嵩山没多久。
那晚伏击过后,岳鸣珂带着林平之杀出重围,他们一路追杀,直到遇到另一队锦衣卫,知道事不可为,方才放弃追杀,赶回嵩山。
此行随他一起前往的大太保‘托塔手’丁勉等人,此时个个浴血,脸色十分担忧。
“师兄,我们伏击失败,放跑了那个小孽种,锦衣卫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可该怎么办才好?”丁勉一脸忧虑地询问。
“这次,是我大意了!”
左冷禅缓缓闭眼,脸上浮现一抹悔意,叹道:“原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一时失误,还是让那孽种逃走,早知如此,就该放弃逼问辟邪剑谱,果断杀了那个孽种!”
丁勉也叹了口气,道:“谁也没想到,那孽种身边还有一位高手保护,而且附近又刚好有另一队锦衣卫,否则我们也不会失手。”
“但那孽种对费师弟出手,将来必然也不会放过我们,师兄无须自责,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如何应对朝廷的讨伐。”
“那孽种被锦衣卫指挥使江玄收做弟子,那江玄又行事霸道,前些日子在保定,因‘梅盗’一案,逼迫保定少林寺封山十年,连保定四大宗师齐出,都不是其对手。”
“一旦他带人前来,我们绝对无法抵挡!”
左冷禅闻言,脑海中也浮现出一道年轻霸道的身影。
一年前京城宫变,东厂内乱,古今福找上他,让他前往京城助其争夺东厂督主之位。
也就是那一次,他亲眼目睹了江玄的恐怖实力。
以区区先天境界,一刀便斩杀了古今福,若非他行动果断,及时退走,险些连他都要栽在京城。
至今想起,他仍心有余悸。
如今不过短短一年多时间,那人已突破宗师,连破白莲教、日月神教、极乐峒,听说就连大欢喜女菩萨都死在了其手里。
如此人物,若非必要,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招惹。
但偏偏,福威镖局林家那个余孽,又被其收做了弟子。
去年刘正风金盆洗手,在衡山谋夺林家辟邪剑谱,林震南夫妇之死,嵩山派也有参与。
这一年多无事,他原以为,此事已经结束,刚刚松了口气,可没想到这次在衡山,费彬又被林平之那小畜生废了武功。
那小畜生,显然并未忘记这段恩怨。
而且,据费彬所说,那小畜生的剑法十分精妙,应当就是林家的辟邪剑谱。
短短一年多时间,进展竟如此神速,要是继续让其成长下去,将来等其身居高位、手握大权时回来报仇,嵩山派焉能抵挡?
这顿时便让他下定决心,亲自出手,铲除后患,同时也想试试,能否将辟邪剑谱拿到手。
但没想到,一时贪心手软,竟导致行动失败,放跑了那小畜生。
可如今木已成舟,多说已是无益。
左冷禅深吸口气,目光冷冽,道:“所有人守口如瓶,不要对外透露此事!”
丁勉一怔,道:“师兄,那些死去的锦衣卫,我们虽然已经处理干净,但林平之那孽种是被我们嵩山派的剑法所伤,还有那个保护他的剑客,更是中了师兄你的寒冰真气,根本没办法洗清我们嵩山派的嫌疑……”
“谁说我要洗?”
左冷禅冷冷道:“我嵩山派敢做就敢当,但锦衣卫被嵩山剑法所杀,可不一定就是我们杀的!”
丁勉疑惑:“那师兄的意思是……”
左冷禅目光闪烁,道:“去把费彬叫来,还有他门下的弟子!”
丁勉豁然抬头,脸色骇然:“师兄你……”
“他不死,难道你死?”
左冷禅冷冷看向他:“他被那小畜生废去武功,衡山派上下亲眼见证,只有他死了,我们才能安然无恙!”
“而且,他已经废了,活着也比死了更难受,还不如在死之前,为我嵩山做点贡献!”
丁勉等人脸色发白,心中都不禁生出一股悲凉之意,可想到这事儿暴露的结果,他们还是黯然地低下头,认可了这个提议。
“去吧。”
左冷禅叹了口气,道:“若是有的选,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此事只有他来做才是最合适的,五岳并派大会在即,待他死后,将其逐出门派,再准备一份厚礼,送往朝廷赔罪,如此待朝廷找来,武林各派才不会袖手旁观。”
“否则,我嵩山危矣!”
“是,师兄。”丁勉叹息离去。
没一会儿,费彬和其手下二十多名弟子前来。
费彬是被抬着进来的,他脸色十分激动,带着愤怒与仇恨,一进来就迫不及待询问:“掌门师兄,行动是否成功?有没有除掉那个小畜生?!”
显然,左冷禅等人前往伏击锦衣卫一事,他也是知情的。
左冷禅含笑点头:“成功了,已经替师弟你报仇了,剑谱也拿到了。”
“太好了!”
费彬顿时兴奋无比:“这小畜生终于死了!而且,有了这本剑谱,我嵩山派崛起在望!恭喜师兄!”
费彬说着,脸色顿时又有些黯然:“只可惜,我被那小畜生挑断经脉,成了废人,今后无法再替师兄分忧……”
“不,师弟,你还能替师兄做最后一件事。”左冷禅微笑道。
“师兄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替师兄分忧。”费彬连忙表忠心,并未听出左冷禅话中深意。
“很好。”
左冷禅点头,随即抬手一掌,就打在了费彬头上。
费彬身躯一颤,七窍流血,不可思议地看着左冷禅:“师兄,为……为什么?!”
“师弟,你安心去吧,师兄不会让你的付出白费的。”
左冷禅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随即深吸口气,眼神再度变得坚定、冷冽,挥手下令:“杀!”
丁勉等人立即出手,开始屠杀费彬门下的弟子。
惨叫声在大殿内响起,鲜血染红了地面。
左冷禅负手走到门口,将大门堵死,听着身后的打斗惨叫声,拳头紧握,牙关紧咬,眼中浮现深深的痛苦与仇恨。
师弟,你们安心去吧,将来若有机会,师兄一定亲手替你们报仇雪恨!
次日,嵩山变故传出,顿时震动了整个江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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