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乔治会內心忐忑。
因为之前林燃认为要进口一项实时存储晶片用在先驱者七號这一批月球探测器上,但那玩意只有华国產,那个时间点比较尷尬,双方关係僵硬,乔治·m·洛认为我们不应该继续买华国货了,哪怕这些华国货贴的是通用的標。
在面对审计的时候,我们买的都是著名阿美莉卡企业通用的半导体產品,但私下谁不知道这是华国货啊。
现在,阿美莉卡的官僚们还是有点底线,和未来我管你这啊那的,哪怕军队都猛猛狂买大疆,牌没撕掉都无所谓。
正是因为乔治·m·洛的阻挠,导致了先驱者七號的时间差是三十天,而不是七天。
“比这更糟,教授。”
开口的是飞行任务部主任,吉恩·克兰兹。
他抱著双臂,眉头锁在一起,目光死死盯著那片永久阴影区。
“这不仅仅是找不到先驱者七號的问题。
而是我们根本没法在那鬼地方降落。”
克兰兹伸手在地图上的南极区域划了一道:“看看这里的地形。
阿波罗11號降落在寧静海,那是平原;12號、14號虽然有挑战,但至少有光。
但这里?这是月球南极。”
“这里的太阳高度角极低,长官。”轨道动力学专家迅速补充道,他拿出一个手电筒,斜著照向办公桌上的地形模型。
瞬间,模型上原本平缓的坑洼投下了长得惊人的漆黑阴影。
“看到了吗?
在南极,哪怕是一块两米高的石头,都能拖出几十米长的影子。
在下降阶段,太空人根本无法通过视觉判断地面的起伏。
他会觉得下面是一个无底深渊,但实际上可能只是一个浅坑;或者他以为那是平地,其实下面藏著巨大陨石。
如果我们选定的著陆点稍有偏差,登月舱下降时喷出的气流还没吹散月尘,起落架可能就已经插在大型陨石上。
那不是降落,那是自杀式袭击。
至於雷达,我很怀疑,外星人在月球上的森林会让我们的雷达正常运作。
著陆雷达在那片森林上方可能会发疯。
“那些六稜柱的几何结构太规则了,如果它们是金属的,或者某种高反射材料,雷达波打上去会產生多路径反射。
高度计会乱跳,计算机可能会误判我们在地下三百米,或者在天上三千米。
到时候计算机唯一的指令就是abort(中止降落)。”
“而且还有光照。”克兰兹接著指向阴影区,“那东西藏在永久阴影里,意味著太空人必须降落在有光照的环形山边缘,然后徒步走进黑暗,这太糟糕了。
南极的环形山边缘不仅陡峭,而且狭窄。
我们的著陆椭圆在最好的情况下也有几公里的误差。
在赤道,偏几公里也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
但在南极,偏离一公里,就可能意味著掉进深渊,或者落在山的背面,连通讯都会中断。”
“所以你们结论是?”林燃问道。
“结论是,我们得先当瞎子。”乔治·m·洛总结道,“这三十天的盲区,就是我们在地图上抹不掉的迷雾。
另外我们根本就做不到在月球南极降落。
我们过去的运气很好,太空人都成功回来了。
但面对月球南极,可能我们要付出十个太空人或者更多的生命,才能確认一个合適的著陆点和一套完善的导航系统。”
乔治·m·洛接著用手比划了一下:“我们知道宝藏在那个房间里,但那个房间关著灯,地板上全是陷阱,而我们现在连门把手在哪儿都摸不到。”
林燃听完之后说道:“这样,先发射一批密集的探测器,这批探测器都要装实时的画面传回系统,每一张照片都要有时间戳。
另外我们需要开发一套专门针对月球南极的经纬度系统!
这套系统成熟之后,照片上还需要加上经纬度!”
nasa完全知道月球的经纬度。
原时间线里,为了阿波罗登月,nasa在1966到1967年之间发射了五艘月球轨道器,把月球99%的表面都拍了照,绘製了详细的地图。
月面坐標系的本初子午线和地球的格林威治不同,月球的本初子午线是平均地球方向。
因为月球被潮汐锁定,永远有一面朝向地球,所以正对地球中心的那条线就是本初子午线。
赤道则由月球的自转轴决定。
为了校准这个系统,nasa的天文学家使用一个叫莫斯汀a的小陨石坑作为基本参考点,因为它的形状非常规则且深。
但以上这些有非常大的局限性,尤其在月球南极。
南极的地图是“拉伸”的。
月球地图主要依靠地球观测和轨道器拍摄。
因为轨道器大多飞的是近赤道轨道或者高倾角轨道,拍摄南极时角度很斜。
由此產生的地图,就像你把橘子皮剥开压平一样,南极的经纬度网格是严重扭曲的。
环形山在地图上被拉长成了椭圆形,坐標误差大到无法接受。
你想依靠定位坐標,找到的可能南辕北辙。
这套玩意的精度,压根不可能支撑nasa做南极登陆。
“同时告诉阿波罗18號的备选机组,让他们开始进行夜间盲降训练。
没有雷达,没有视觉参照,只有仪表和上帝。
如果找不到那个点,我们必须做好硬著陆的准备。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得把那扇门给敲开,走到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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