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酒后
顾璟奕这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林允儿笑容一僵。
不过很快，她就笑得很是得体。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这好像与刚刚的问题不相关吧。”
林允儿不愧是门面，真的很漂亮，笑容很甜，以至于她递出软钉子的时候也让人记恨不上来。
“好，那我就不问了。”
顾璟奕从善如流，他其实已经从林允儿这里得到答案了。
果然，林允儿一直很关注他。
绯闻对象从迪丽热芭到程萧，很明显就是一直偷偷视奸顾璟奕。
“演唱会开的怎么样了，这次是少女时代最后一次八人团合体了吗。”
顾璟奕看了一眼待机室的装潢，随口问道。
“嗯，在之后就是五人团oh my gg了。帕尼、秀英、小贤都没与公司续约，不过依然保留少女时代成员身份。公司又重组了一个oh my gg的五人团制，这次巡演过后再要重新合体可能要等到15周年了。”
林允儿有些唏嘘，她感慨了一句：“那就要等到2022年了，我的整个青春也要重新落下帷幕了。”
“也不要这么说啊”顾璟奕轻笑着打断，“2014年的时候其实就落下帷幕了，西卡姐退团了啊。”
林允儿气急，常年维系的精美面具蓦地碎裂一角。
她恶狠狠的捏了一下顾璟奕脸颊肉，“呀，你这个小混蛋。非要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对吧？你认识西卡吗你就问？”
看着顾璟奕的脸被她掌心用力挤压变形，林允儿心情大好。
“没呢，我想说的是。我认识的一直都是林允儿，你先是你自己，最后才是少女时代的林允儿。所以不要说什么少女时代十五周年时，你的整个青春就落下帷幕了。毕竟是首个打破“五年组合魔咒”，登上白皮书认证。获得潘基汶秘书长勋章，被誉为“南韩名片”的现象级女团啊。”
顾璟奕歪着头，神态自若的伸手将林允儿低低挽着的头发随手拆开。
鸦青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倾泄，发尾盘出来的自然卷在能看到尘埃漂浮轨迹的空气里弹了两下，乖乖垂过腰际。
又顺手在收回来之时，抬手拨开林允儿垂落在脸侧的一缕碎发。
“你在干嘛啊…”
林允儿低垂着眼眸，有些不自然。
那个瞬间，她之前好不容易摆出的姐姐气场。在这个夜色，全都被尽数抹去，
是所有人都很难见到的羞涩与稚嫩，临摹出一个别样的林允儿。
是顾璟奕久违的，带着些许迷离颓色的林允儿。
“在给我的允儿信心”，顾璟奕安抚性的摸了一下林允儿的头。
“我总觉得，允儿不应该会有这种年龄的顾虑。真正的美人，可抵岁月流逝。”
顾璟奕这番话，哄的林允儿心里妥帖。
“顾璟奕，也就一年不见吧。你这是去哪里进修了，哄人的话一套又一套。”
林允儿支起微微上扬的下巴，看向顾璟奕的眼里顾盼生辉。
她记忆里的顾璟奕，没那么嘴甜，很多时候她气的半死，才能从这根木头嘴里听到零星带着生硬的软话。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们不是一年不见。而是，很久很久。”
顾璟奕点头，认同了林允儿这句判断。
“是啊，很多年了。时间久远，犹如隔了一个世纪。”
不得不承认，女人在这方面总是比较敏锐的。
他与林允儿何止一年没见，是隔着整整一世。
骄傲的少年断层第一人气被做票，成为wannna one的一员又如何？
镜头镶边、个代变团代、找上门的国内影视资源通通被拒绝。
是回归期物料团体海报查无此人；
是身为大舞担分不到任何一段副歌c位；
是不输给团内大主唱的vocal却分不到任何一段的完整verses；
顾璟奕不是没有努力过，“跑三”之后每个在南韩出道的华夏人都被打上了“在逃”标签。
他的粉丝，也不是没有反抗过。
是租赁卡车去公司楼下拉着横幅的抗议；
是将“请停止防爆团内大桃浦顾璟奕”的词条一次又一次刷上ins、naver、推特；
是粉丝在最大粉丝论坛pann一次又一次人工加热留下的热帖；
可这些发出的微弱声响，每次都被运营公司一边钱公关撤掉，又一边加大了对顾璟奕的防爆，公司宁愿好几倍的钱去防爆顾璟奕也不给他资源。
渐渐的，粉丝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真相。
粉丝们的心力也被耗尽，只能像个看客冷漠旁观顾璟奕一点点陷入泥潭。她们想大声尖叫，却如同提线木偶发不出任何声响。
“最惨爱豆”、“从四男一到防爆最成功案例，细品选秀绿卡高光顾璟奕”
顾璟奕成为了营销号的kpi密码，让无数个对他有好感的路人在入坑之前驻足。
追星就是一场盛大的爱意，追“美强惨”就是一场虐恋。
没有人，能在这种压抑的情绪中坚持。
最可怕的，公司就像是给粉丝做服从度测试一样。每次在组合回归之前，近乎于施舍的给顾璟奕零星几个镜头。
“舞台之王”再次杀出高光，顾璟奕直拍成为团内第一个百万直拍。
粉丝们就在“脱粉”与“入坑”之中，反复仰卧起坐。
运营公司利用顾璟奕冲完销量后，又固态萌发。
因为公司的不作为，顾璟奕从成团初期被做票也拦不住的断层第一到“top line”。
久而久之，顾璟奕也心冷了。
他开始了自我放逐。
成为江南区clubs常客，成为代拍口中的“首尔火包王”
像衣服一样换着女伴，新鲜感永不过季。
是什么时候开始，林允儿离他远去的。
真的是因为年龄差，或人气不对等嘛？
不是的，身为“双弹一碗”的超一线男团wanna one公认的ace。顾璟奕人气最凄惨的时候，也是官咖付费粉丝注册破十万的一线数据。
折磨在顾璟奕心头的，是期望与现实的落差。
最遗憾的不是做不到，而是本可以做到却被耗尽最后一丝丝气力。个人热度，成为供养团队的肥料。
他开始流连夜店，带不同的女伴回家。
林允儿从一开始的心疼而原谅，到最后拖着行李箱与顾璟奕分道扬镳。
她看向顾璟奕的最后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温情。
是林允儿一如既往的让人挑不出任何差错的礼仪，细看之下却是生疏游离。
当时的顾璟奕后悔过吗？
或许有过，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他什么都不顺，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南韩公司操纵。
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能从顾璟奕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
顾璟奕被掌控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有自由度的，就是他的感情。
运营公司并不在乎，南韩歌谣届就像个大型的中专。无数个长相好看又没什么文化的孩子因为打歌，天天聚在一起不恋爱难道是研究怎么解方程吗？
顾璟奕恋爱甚至更好，这样运营公司又多了他的黑料。
想起自己的上一世，顾璟奕就像看了一场荒谬的电影。
故事的结局，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在两年半合约结束后回到了内娱。
做票的安俊英也在《produce 303》更加肆无忌惮，最后锒铛入狱。
沉冤得雪的顾璟奕应该庆幸吗？
不，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
最后的最后，他成了“横店火包王”。身边女伴从不过夜，却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看着眼前这个端着脸，一双小鹿眼看着他却夹杂情意的林允儿。
顾璟奕心中突然多了一份庆幸，还好能有重来的机会。
他又站在了她面前，这一次一定要将故事的结局写成happy ending。
“顾璟奕，你在想什么”
林允儿带着关心，仰着头看着他。
顾璟奕直接手臂发力，双手从她腋下将林允儿托举了起来。
年上姐姐的大气在这一刻彻底荡然无存，她有些惊愕的踢着腿却被顾璟奕固定住。
下一秒，他的身影逼近。
顾璟奕用一个吻，将这些杂乱的思绪全部封存。
林允儿也被这霸道的攻势带动，她闭上眼睛揽住顾璟奕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她仰起头，脖颈里漂亮的美人筋随着吞咽的动作时隐时现。
好像在这一刻，刚刚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影子交迭在一起摇曳。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允儿将顾璟奕推开。
“我要去换衣服了。”
说这话时，她脸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嗯，那么今晚…”
顾璟奕不得到目的誓不罢休，他在等着林允儿的那一句承诺。
他抵在林允儿腰上的手还没有撤回，炙热的温度像热浪一样席来。
林允儿贝齿轻咬，“到时候再说”
她整理好衣服褶皱后，手转动把手打开手。
“扑通”
林允儿淡定的挪开脚步，看着下饺子一样的七个人。
“姐姐们，你们一定要躲在门外偷听吗。”
陈述的语气，却让地上那几个人身子一僵。
“允儿呐，如果我说我们刚到没多久，你信吗？”
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个臭短身揉着发麻的腿，讪笑着。
“呵呵”
听到林允儿那声冷冽的“呵呵”，顾璟奕就知道自己又上了腹黑允的记仇本了。
不过没关系，今晚的他有十足的准备。
他有的是信心，将那颗本就没停在身上的心再次一点又一点的接回。
今天准备的两首歌，每一首都是王炸。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成绩上，各种意义上都是。
………
“说出你的愿望吧！说出你心中小小的梦想吧！描绘出你脑海中的理想型吧！然后看着我。”
“我是你的 genie呀，是你的梦想呀，genie呀！坐上梦想的马车奔跑吧！你坐在我身旁。”
顾璟奕在后台，看着穿着海军服一颦一簇都带着魅力的林允儿。
他眼底森然，在心中悄咪咪的许下愿望：
梦想是建个医院，哪里都有b超。
“下面，我们邀请今天的助阵嘉宾。他就是亚洲超新星，凭借选秀曾在少女们心中刮起飓风的——gu！”
舞台上，林允儿带着笑意向所有观众们介绍今天的神秘嘉宾。
“啊啊啊，顾璟奕来了！”
“什么，竟然是少年役美男超sama的顾璟奕吗！”
台下少女们举着手，大声欢呼。
《butter》的前奏响起，顾璟奕一步一步的朝着舞台的中央走去。
趁着舞台光线有些昏暗，他用手指放在耳畔旁轻轻拨弄了一下耳返。
“hello，来自各地的朋友们。我是来自华夏的gu，接下来这首歌希望能在这个秋天给大家带来一丝丝清爽。这首歌将在明天凌晨同步发行，感兴趣的可以去收听一下。那么话不多说，接下来为大家带来《butter》！”
顾璟奕乘坐着升降梯出现在舞台上，他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扣上腰间的安全扣。
《butter》的前奏俏皮中带着些许清越，有点像看电影《碟中谍》的感觉。
顾璟奕带着皮质手套，单手抓在绳子一侧。
下一秒，他身子也一点点腾空而起。
当头顶上的灯光坠下时，顾璟奕已经吊着威亚和预计一样降到已经布置好的发言台上。
这极致帅气的一幕，让场下尖叫声再次沸腾。
像如此别出新颖的设计，真的让霓虹观众们眼前一亮。
“这就是chinese kongfu吗？太酷了！”
一个大叔别过头，有些兴奋的问着同伴。
“当然不是，你小点声影响我看帅哥了。”
旁边的女郎眉头一挑，眼珠子彻底粘在顾璟奕身上。
舞台上的顾璟奕永远不会辜负任何人期待，他垂在西裤一侧的手抬手。从衬衣口袋里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只娇艳的红玫瑰。
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眉宇间满是肆意。
当那支玫瑰印在他唇边时，操纵着摇臂的vj给顾璟奕切着特写。
“啊啊啊，gu!”
“gu神！啊啊啊”
所有在现场的女观众们忍不住起立，尽管她们之中有些人直到现在才将顾璟奕的名声与面孔对上。
但此刻，她们全身心都被那个有着雕刻面容的顶级帅哥所占领。
她们献上最热烈的欢呼，为自己的国王加冕。
大家的目光就像是顾璟奕的兴奋剂，这一刻的璟帝就是王子艺幻想中的自己。
舞台掌控力、情绪渲染、舞台设计，顾璟奕都是遥遥领先。
他扬起眉毛，将吻过的玫瑰往台下一丢。
“啊啊啊，让开，我的！”
“纳尼？什么你的？明明我的！”
“你个关种，让开啊，这明明是我们kpop名片少女时代演唱会的嘉宾，脸蛋天才的玫瑰应该让我们泡菜妹抢到。”
顾璟奕不过随性而为，为了争夺这只玫瑰泡菜妹大战樱妹。
他已经解开了安全扣，有范的在宣讲台踱着步做着最后的预热。
当鼓点响起时，顾璟奕整理着衣襟。脚下交错着舞步，身体也跟着旋律韵动。
他神采飞扬的，唱出了这首歌的歌词：
“smooth like butter，like a criminal undercover”
犹如黄油般顺滑，又好似潜藏的卧底罪犯
开头两句直接点题，让观众们明白了前面舞台设计的灵感。
一切都是那么的丝滑，原来灵感都是来自于黄油。
顾璟奕迈着步伐，完成好定点pose后才走向舞台边缘和观众们互动。
“gon' pop like trouble，breakin'into your heart like that”
仿佛麻烦更迭而来，逐渐攻破你的心底防线
顾璟奕大声唱着，全是二十岁的肆意妄为。
很快，他又勾起坏笑。指着自己的脸，自信十足的唱着大段自夸：
“cool shade stunner，yeah i owe it all to my mother”
英姿飒爽卓越出色，这都该归功于我的母亲
“hot like summer，yeah i'm makin' you sweat like that”
犹如夏日般热辣，令你大汗淋漓
坐在前排的女观众，都在捂着胸口快要激动的晕过去了。
今天这票真的值了！居然是这位亚洲现役最强爱豆助阵！
那张帅气与精致兼顾的脸，如此近距离的观看真的让她们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极致的享受，极致的爽。
樱妹与泡菜妹失去所有力气与手段，看着顾璟奕痴痴的笑。
他就是歌词中的‘butter’一样，热烈又火辣。
尽管他唱着“oh when i look in the mirror，i’ll melt your heart into 2”
每当我凝望着镜中影像，我会将你的心融化一分为二
“i got that superstar glow so”
我巨星般光芒万丈无比耀眼
这种诈听起来自恋的歌词，从顾璟奕口里说出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他在夸张。
脸在江山在，顾璟奕说的都是事实。
比起那些明明帅说自己平平无奇的明星，顾璟奕这个才是真实。
在这个颜值就是正义的年代，帅就是最大的资本。
顾璟奕对观众们的欢呼视若无睹，他淡定的向舞台中央走去。
一身柠檬黄卫衣的顾璟奕被伴舞们簇拥着，左右正反滑步。他的手从上而下的从胸肌处和腰间滑落，又伸手指着舞台下唱着：
“do the boogie like，side step right left to my beat (heartbeat)
随着音乐节奏尽情起舞，依伴着我的节拍朝我翩迁而来
“high like the moon rock with me baby，know that i got that heat
宛若置身月间同我尽情摇滚，周围气氛皆为我所带动
“let me show you‘cause talk is cheap，side step right left to my beat (heartbeat)”
区区言语怎及我亲自向你展现呢，依伴着我的节拍朝我翩迁而来
“get it， let it roll”
悉心领悟顺遂这节拍
顾璟奕时而抖着卫衣领子耍帅，时而冲着观众们互动。
他身上的自信也让观众们完全沉浸其中，当副歌再次响起时就连一开始对顾璟奕无感的男观众们也在大声跟唱。
明明只是英文歌，却做到了无视国籍与语言。
一首歌的时间，顾璟奕将亚洲第一女团的助阵舞台唱成了自己的演唱会。
后台
已经换好其他打歌服的少女时代都坐在候机室里，借着候机室的挂壁电视看着舞台实况。
金泰妍挑了挑眉，“wow，看来我刚刚冤枉允儿了。看来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始于颜值忠于才华啊。”
sunny翻了个白眼，“臭短身，你别在这里调侃我们家允儿了。你自己不也还是…”
“呀！李顺圭！”金泰妍笑容瞬间消失，她叫着sunny本名。
“呀，不要叫我本名！”
李顺圭，啊不对是sunny瞬间崩溃。两个短身，在沙发上打打闹闹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句让人遐想的腔调。
“允儿姐姐，看来这一次你的眼光没出错。”
小贤扭过头和林允儿咬着耳朵，却发现林允儿眼睛一直没从屏幕上挪开。
“允儿姐姐？”
“怎么了？”林允儿吓了一跳，如梦惊醒。
“舞台就这么好看吗？还是那个表演的男人更好看啊。”
小贤也调侃起了这个姐姐，林允儿却有些扭捏了。
“当然是舞台好看，人更好看。奇了怪了，这小子台风什么时候这么好了。yg要梦碎了吧，多好的世男一苗子啊……”
林允儿有些失神，喃喃自语。
“要是顾璟奕留在了yg出道，或许…”
说到一半，林允儿又突然洒脱的笑了。
她今晚已经做好了给顾璟奕留门的准备，不管顾璟奕在不在kpop出道，结局都一样。
“嗡嗡嗡”
手机突然想起，金泰妍看了眼来电。
“什么啊，怎么李秀满老师打电话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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