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正被人带了过来,阆九川退到了一旁,并没有干涉左兖让那张院正替二人施针看诊,反正在她看来,都是徒劳。
她也没指责左兖,毕竟他是人家的孙女婿,什么都不做才是人品崩坏。
阆九川坐在一旁,手里摇着骨铃,眉心紧皱着,她现在觉得麻烦的反倒不是这柳仙的诅咒了,而是那个妖胎。
几十年过去,不知道它如今有没有被哪位大能遇见且诛了,如果没有,这么多年,它被操控着成为什么样的存在,假如那萨应修为不高,又会不会遭到自己豢养的妖胎反噬,就像当初尸殭那般?
她只要一想到那妖胎成为恐怖的存在,就觉得头皮绷紧,而这骨铃上的业力,已经黑得透亮了。
阆九川脸色难看至极,很快的,又摇摇头,把这麻烦给甩出去,她只是个短命体弱的弱女子,可没能耐管这个事,天掉下来应该让高个的顶着,好比玄族,又好比监察司!
就这么办。
阆九川心头一松,眉头都舒展开来,果然人不可内耗自己,把问题丢给能者,那是最好的,她抬眸,见左兖站在一旁看着她,便道:“怎么?”
左兖刚才见她是皱眉黑脸的,现在瞧着像是想通了似的,问:“大师,现在该如何做,这诅咒,能解吗?”
他看向她手上的骨铃,眼神忌惮。
这东西是那个柳仙的尸骨炼成的,黑成这样,看着就十分不祥。
“诅咒么,自然是能解的,看付出的代价多大罢了。”阆九川点了点骨铃,道:“尤其是柳仙的残骸还在,就更能解了。”
左兖一喜。
“不过,这诅咒一解,尊夫人就要披麻戴孝了,甚至不能为定国公府开枝散叶,白家也会止于这一代,世子以为如何?”阆九川似笑非笑地看向被扎了针的两个老人,她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最好的解咒,就是让白家血脉断在白宁他们这一代,如今白京松自作孽,自己就先废了,剩下的就只有白宁一个了。
所以白宁这边若解,她就永远无法拥有白家血脉的子嗣,自然就无法为定国公府开枝散叶了。
这对定国公府不公平,对左兖也残酷,但这就是因果,拿走什么,定是还回什么,老天是懂公平那一道的。
“子嗣可以过继。”左兖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看向白家二老时,唇线一抿,再看回阆九川手上的骨铃,道:“因果报应,作了什么因,就该承什么果,应该是他们承担的,也该担着。”
阆九川眉梢一挑,道:“世子大义。”
左兖摇头苦笑:“担不得大师这夸,不过是私心作祟罢了,而且,在下也没有这个能耐去替他们担些什么。”
他只是不想妻子就这么死去,至于其他人,他无能为力。
左兖收回视线,一身冷凝。
阆九川满意地笑了,她就烦拎不清的,幸好眼前这个不是,那就干了吧。
她把骨铃握在手里,站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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