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叫赵绵绵夫人,沈祁并未纠正。
焦急道:“你快去请大夫,我进去看看。”
沈祁走入赵绵绵的屋子,房间不大。
一张木板拼成的床,和一个箱子就是这间屋子里全部的家当。
京城居,大不易。
“绵绵,绵绵!可好些了?”沈祁把赵绵绵扶了起来。
“祁哥哥,我想喝水。”
沈祁回屋倒了一杯水,递给赵绵绵。
水一入喉,赵绵绵打了一个寒颤。“祁哥哥,我想喝点热水。”
沈祁和赵绵绵没有烧水的炉子,平日里都在刘寡妇家烧水,一壶水三文钱。
“好,你等等。”沈祁出门。
敲响了刘寡妇的门。
“谁啊!大早晨的!”一声粗犷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短小,面有胡须的男人。
这男人是刘寡妇众多姘头中的一个。“沈状元有何贵干啊!”
男人身上的腥臭味,在这清晨尤为突出,让沈祁有些不适。
捂着鼻子道:“帮我烧壶热水。”
沈祁递过去三文钱。
男人接过钱,“什么钱不钱的!
沈状元真是客气。嫣红给沈状元烧壶热水。”
“哎!正好有一壶热水,沈状元先拿回去吧!”刘寡妇披着衣服出来。
看见晨曦中的沈祁,一时看愣了神。
清贵的沈祁与这猫儿胡同格格不入。
刘寡妇递过盛水的壶,“要我说啊!沈状元都已经当官了,怎么还住这帽儿胡同啊!跟沈状元的身份不配呢!”
是。
不配。
沈祁略带嫌弃,没有伸手去接。“嗯,放下就好。”
刘寡妇看见了沈祁眼中的嫌弃。
把壶放在地上,嗤笑靠在男人身上,“行,就不打扰沈状元了。”伸出手,“三文钱。”
沈祁面露嫌弃,指指旁边的男人。
猫儿胡同的一切,都让沈祁厌恶。
回到屋里的沈祁给赵绵绵倒一杯热水。
扶着赵绵绵坐了起来,“慢点喝,一会大夫就来了。”
“祁哥哥,不用给我请大夫的!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了!”
“怎么会没有银子了?你不是带一百两银子过来吗?”沈祁微微皱眉。
“上次祁哥哥请同僚去酒楼,那个酒楼的饭菜好贵,花了五十多两银子。
前几天又交了房租,还有租马车。零零总总银子就不够用了。”
看着沈祁皱起的眉头,赵绵绵伸手抚平。“祁哥哥,我再写信跟爹爹要一些,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
“不用!我有办法,你不必担心。”沈祁拍拍赵绵绵的手。
“柳泽恩,跟我关系尚可,我一会找他借一些。”
听见姓柳,赵绵绵皱起眉头。“柳泽恩?跟柳眠眠?”
不知为何?
同叫绵绵!会让她不自觉的比较……
两个人的家世,两个人的长相。让赵绵绵生出无尽的自卑和嫉妒。
沈祁毫不在意道:“是柳眠眠的哥哥,户部尚书柳尚书的第四子。
上次咱们吃饭的天香楼就是柳夫人的陪嫁。”
当然!
天香楼后来变成了沈家的产业。
听着沈祁用熟稔的语气,对柳家的事如数家珍。
赵绵绵的心慌的不行,她决定马上写信给她爹娘。
让她们来京城,她要马上成亲。
大夫来了,抓了药手里的银子又少了一些。
翰林没有上朝的资格。
沈祁在馄饨摊吃过早膳便前往翰林院。
下了一夜雨,路上难行。
到了翰林院,沈祁的靴子上都是大泥巴。
这又让沈祁皱着眉头。
翰林院的门口,柳家的马车缓缓而来。
小厮放好马凳,柳泽恩踩着马凳一跃而下。
官靴上一丝泥都没沾到。
“泽恩,慢行!”
柳泽恩回头,发现是沈祁便拱手道:“沈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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