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赏海棠也不过是个名头,他是去赏花的,那兄弟俩却有别的事要商量。
只是他刚打理好,就有不速之客到了王府。
来人气势汹汹,满脸怒容,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因生气而微微扭曲,即便如此,也比舒时昀好看不知哪去了。
“贺轻辞,把我弟弟交出来!”
那人被拦在主院外头,管家带着年康尽职尽责地守着,说是没有王爷和正君命令,谁也不许擅闯主院。
“贺轻辞,你说好不碰我弟弟的,那他怎么会怀孕,怎么会!”
舒时昀听见外头大喊大叫,道:“怎么回事?”
年吉匆匆走进来,先是看了看舒时昀的脸色,而后才小心翼翼道:“回正君,是赵家的赵珩公子来了。”
舒时昀神情微僵,道:“请他进来。”
赵珩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主院,见到舒时昀之后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草民参见舒正君。”
赵珩此人,在外人面前儒雅温和,又学富五车,品行样貌出众,是盛京多少人的爱慕者。不过他性情高傲,从前同时被大王爷和贺轻辞看上,也对两人不屑一顾。贺轻辞甚至还为了他跟大王爷起争执,触怒皇帝,被派遣到南域自生自灭。
此刻,他坐在舒时昀对面,让舒时昀越发觉得自己又老又丑,比不上夫君昔日仰慕之人的一半。
赵珩个性比较随和,在王府里也不拘束,端起杯盏吹凉了茶,慢慢地品尝。相比之下,因容颜寡淡而自卑不已的舒时昀竟然还矜持拘束些,总觉得在他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就是贺轻辞第一个喜欢的人,不但长得好看,又从容镇定,气质卓绝,但周身又似藏了凛冽风雪,叫人不敢靠得太近。同样身为名门公子,舒时昀受了太多的苦,身上那份贵气早已消失不见,两人要是一同出门,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赵珩才是安南王的正君,而他不过是个小厮。
舒时昀正自惭形秽,下人来报王爷回府。
舒时昀刚要起身相迎,就看贺轻辞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边沉声道:“吵什么吵,还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弟弟给本王戴了绿帽子!”
屋里人都是贺轻辞跟舒时昀信得过的人,也早知道赵湛怀了谁的孩子,这会听到贺轻辞的话,都不由笑出声来。
舒时昀原本还紧张着,这会也心里一松,笑了一下。
贺轻辞走到舒时昀身边坐定,握住他的手放掌心暖着,望向赵珩道:“还以为你离京之后就不会再回来,没想到还有这胆子?”
赵珩幽幽叹了一声,“一别多年,你还是这么冷硬,也不知道多说些好话来安慰安慰老友?”
“友?”贺轻辞冷哼道:“当初要不是受你所托,把你从大王爷手中救下,本王何至于被丢去南域,几乎丧命?”
赵珩一脸“你怎么那么记仇”的嫌弃表情,道:“都是从前的事了,何必那么在意?何况要不是因为我,你怎么可能去南域大展身手?要是一直留在盛京,我爹跟我姑姑早玩死你了!”
这两人之间的对话让舒时昀全然摸不着头脑,在他印象中,贺轻辞不是年少时一直喜欢赵珩,心甘情愿为他被贬的吗?
赵珩看舒时昀目露不解,特意解释道:“不瞒正君,当年在下与王爷相看两厌,但又惺惺相惜,后来在下不幸被大王爷看中,对方想利用权势强占在下,而家人又不顾在下意愿,强迫嫁之……”
他一口一个“在下”,听得贺轻辞都心生不耐,打断他道:“后来在他苦苦相求之下,本王就假意推说,本王也看上了他,与大王爷争抢,后来才让这事不了了之。”
不过贺轻辞最后居然被直接贬去南域,这也是他二人都始料未及的。这些年来赵珩也十分愧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赵珩今日来并非为了叙旧,这会正色道:“,刚才在外头吵闹,不过是开个玩笑,我弟弟赵湛的事,王爷跟正君没有追究,我在此先行道谢,他从小性子就傲,但实在太愚蠢了些,所以才犯下大错,我再待他赔个不是,等待会见到他,一定痛骂他一顿。”
贺轻辞望着窗外没回话,舒时昀只好道:“赵侧君毕竟年幼,认不清好坏,这也怪不得他,之前他也曾向我哭诉,说他知道错了,赵珩公子不必太苛责于他。”
“他竟然向正君您哭诉?”赵珩惊讶不已,片刻后才笑道:“我这个弟弟吧,一向倔强,小时候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都不肯掉一滴眼泪,他肯在正君您面前哭,可见他真心信任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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