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指指自己旁边，朝苏紫薇道：“坐我旁边吧。”

苏紫薇咬着下唇红着眼眶瞪了云真一眼，去了前排。

一边被云真这番操作震惊到的周潮冲他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云真翻出背包里的橘子，剥好了递给楚小明：“吃点橘子。”

橘子有点酸，但楚小明却觉得心底弥漫着一片甜蜜滋味。

云真小声道：“以后别瞎答应别人换掉我身边的位子，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

“嗯？”楚小明如遭雷击般看着他，差点以为幻听了。

云真眯着眼睛笑看着他，其实心里慌得不行，“以后苏紫薇再凑上来，你直接帮我拒绝了，我对她没兴趣。”

楚小明心头一紧，脚尖抵着脚尖，低头闷声：“干嘛要我帮你拒绝……我和你……”

他的大脑混沌不已，潜意识要脱口而出的话被最后一点理智牵扯住。

沉默着，大巴开始启动，路边的行道树一棵棵飞速倒退，天阴着阴着竟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大巴里发出学生们的惊呼。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云真心下微动，一只手精准的摸索到身旁人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楚小明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飞舞的雪花擦过窗户，很美。

学生们激动的叽叽喳喳起来，楚小明和云真却红着脸低垂着头，掌心相贴处，热切到渗出了一丝汗，却没人放手。

竞赛一共要参加五天，两人没被分到同一个房间，于是每天晚上云真都会和楚小明在手机上互道晚安。

竞赛结束后，正好赶上星期天。

孟逾明特意定了本地温泉的票让云真和楚小明出去放松，去温泉的路上，云真试探性地伸手握住楚小明的手。

楚小明咬着唇，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动了动手指，挠了一下云真的手掌心。

到了酒店，楚小明刚把背包放下，就被云真按倒在床上。

云真的紧张都写在脸上了，心悸得难以呼吸，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明……明，是我想的那样吗？”

楚小明的紧张不比他少，心如擂鼓，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话：“我我……你怎么想的？”

云真抓紧了楚小明身下的床单，低头耳语：“我喜欢你。”

“轰”的一声，楚小明竟有一瞬间的耳鸣空白，他听见云真如梦似幻的问话：“那你呢？”

云真像是在等待判刑，屏住呼吸一点大气也不敢出。

楚小明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环住少年略显单薄的身躯，重重道：“喜欢。”

两人红得快要燃烧了，彼此间的那点空气也热得不像话，云真翻身下来，用手挡住发红的脸。

过了片刻，云真侧身，死死扣住楚小明的腰，力道发狠甚至手有些颤抖。

“我喜欢你。”

像是在进行确认仪式一般，他重复道：“我喜欢你……”

就这么一遍遍的重复，直到大脑的眩晕平复，直到呼吸不再困难。

楚小明悄然回抱住他，头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欢喜之情几乎跃然而出，“小真，我也喜欢你。”

最后自然是没泡成温泉的，楚小明和云真在房间里消磨了一整天，晚上时还是叫的外卖。

两人在一起后，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一致决定瞒着家里，大人只觉得两小孩越来越黏乎。

第一个发现他们关系的人，是李星星。

运动会上楚小明长跑摔了一跤，被紧张兮兮的云真直接打横抱起去了医务室。

李星星来探望，用稀疏平常的口吻道：“你们俩在一起了吧？”

楚小明愣住。

李星星说自己不是多嘴的人，还冲他眨眼，暧昧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谁能想到一中的冰冷王子竟然也有融化的一天。”

高三有段时间苏紫薇突然对云真重燃热情，每天追着云真死缠烂打。

某天云真忍不住吼了她：“都说了不喜欢你，你就没点自尊心吗？”

苏紫薇红了眼睛，幽怨地看着楚小明：“我有哪点比不上他？”

云真冷着脸拉着楚小明离开。

班级里都在传云真有对象的事，还不停猜测他的对象到底是谁，楚小明颇有些惴惴不安，怕苏紫薇暴露他俩的关系。

最后老杨只是叫云真去谈话，问他是不是真的谈了恋爱，又语重心长嘱咐他不要仗着成绩好就乱搞男女关系，快要高考了，这种事发生在优等生身上，他实在是愁。

看来苏紫薇没透露他和楚小明的关系。

最后，云真死活不说出恋爱对象，老杨只能作罢。

高考百日誓师大会那天，两人站在后排，云真悄悄用小拇指勾楚小明的手指。

“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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