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逾明纠结地望向楚北,脚下挪动了几寸,到楚北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对于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你有话要说吗?”孟逾明面上问得理直气壮,但红透了的耳尖出卖了他。
楚北嘴角莫名勾起浅浅的弧度,道:“我眼光不错。”
“……”这是过不去这个梗了。
“你真的失忆了?”也不怪孟逾明怀疑,主要是楚北的表现实在是过于镇静了。
“失去了关于你的所有记忆。”楚北纠正道。
难道失去关于他的这部分记忆就这么无所谓吗?
换句话说,在楚北心里,他这个男朋友就这么不重要?
越想越气,孟逾明取下无名指的戒指,气愤不已地摆到床头柜上。
楚北打眼一看,竟是一根早已干枯的狗尾巴草,还环成了一个粗糙的圆环。
对上孟逾明的视线,青年灿若星辰的黑眸眼底全是不能宣之于口的质问。
“怎么了吗?”楚北觉得他拿出了此生最大的耐心。
好气哦,想分手。
孟逾明冷笑一声,倾身过去,吻住楚北的唇。
楚北干燥的唇还有点扎嘴,孟逾明亲完后灌了一口水,脸红心跳地看着被“糟蹋”过的楚北,活像个小媳妇。
孟逾明扑哧一声笑出来,悄悄将狗尾巴草放回自己的兜里,看在楚北这么呆萌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回。
楚北盯着他纠结了半晌,竟也不生气,只道:“下次亲我……记得打报告。”
刚进门准备例行检查的医生一个踉跄,呵呵干笑两声。
两人各自偏开头,待医生检查完毕,竟啧啧惊讶起来。
“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恢复得如此之快的病患,这断了的几根肋骨居然长好了大半。”
旁边护士也道:“他后脑勺的伤口也快愈合了。”
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才过去短短的二十来个小时。
医生的眼神愈加兴奋,看楚北就跟看外星人一般。
若不是楚北身份特殊,是这所医院最大金主的少当家,他就要花钱让他当研究对象了。
医生刚走,云泽就夺门蹿进来,一个扑倒在楚北床边,“哇呀……楚北,听说你智障了。”
“……”楚北推开他的脑袋。
云泽睁着大眼睛,对他眨了眨,“你还记得我吗?”
楚北嫌弃道:“白痴猫,离我远点。”
殉道拎了篮水果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闲庭信步的世道。
殉道说话直爽,上来第一句就是:“楚北,听说你把孟逾明给忘了?”
楚北看了眼鲜艳的水果篮,“我虽然忘了他,但我还记得你公司用的房子是我的……”
“是呀,怎么了?”
“这么抠门?就带了一篮子水果?”
“……你这么有钱,还在意这个?”
楚北回怼:“你没听说过,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吗?”
在这一派祥和的氛围中,孟逾明独自一个人溜出了门。
每来一个人,都要提醒他一遍,楚北失忆单单只忘记了他。
真是操蛋。
孟逾明背靠冰冷的墙壁,颓丧地眯起了眼睛,他隔着裤兜摸着狗尾巴草,感觉心里涩然一片。
抬手摸了摸酥麻的唇,他傻乐起来,好在楚北没排斥他的亲昵。
要是楚北当时敢将他推开,他估计能当场上演一出分手大戏。
虽然追究起来,这一切也不怪楚北,主要还是……始作俑者的锅。
“怎么一个人在这?”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管家这几天都变着法子给楚北送各类补汤,每天一到时候他就会自动出现。
孟逾明一向挺拔的背脊有种少年不服输的感觉,只是气质较之以往更颓靡了些,从未抽过烟的他竟问管家,“有烟没?”
管家面色不动:“抽烟有害健康。”
孟逾明惨淡一笑,“你说,要是楚北永远记不起我,那该怎么办?”
管家心一抽,这才想起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来岁,就算自幼失怙,也终究只是个年轻人。
“少爷当初对你是一见钟情。”
“嗯?”
管家弯眸而笑,笃定道:“所以,就算少爷失忆了,也会再次爱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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