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道:“你怎么比我反应还大呀?”
余童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喘气道:“他们凭什么都说是你攀上楚北,我可都看在眼里,分明是楚北上赶要粘你的。”
孟逾明赞同地点头。
楚北就是块口香糖……粘人得很。
以至于,这块糖突然没了,心里居然空落落的。
真是见鬼了。
——
胡卿回了自己的公寓,还没来得及推开门,便注意到门开了一条缝。
这里是单身公寓,他连保洁都没请过。
而另一把钥匙他只给过一个人。
站在门外整理好西装,胡卿调整好唇边的弧度。
推门而入。
“师父。”
舍心坐在沙发上,明明是一条蛇,行为举止间却丝毫不见柔软,就连坐姿都端正得像个军人。
“昨晚哪去了?”
胡卿脸上的笑容一滞,尔后恢复如初。
“我去孤儿院了。”
舍心笑了一声,站起身来,直逼向胡卿。
胡卿心一紧,手心被汗濡湿了。
舍心虽然在笑,但眼神冷若冰霜。
直到退无可退。
胡卿双手反撑在冰冷的墙上,舍心丹凤眼眯了眯。
“谁给你的胆子?”
胡卿还能勉强维持微笑,“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胡卿。”
舍心抬手触及他的下颌,手指擦过他的唇角,眼眸的颜色变成了幽深的绿。
“我说过,你不能总是自作主张。”
胡卿被舍心的触碰弄得心旌摇曳,酥麻感沿着后背直达脑门。
“我昨晚去孤儿院,是带好了护身符的……”
舍心的手指捏了捏他柔软敏感的耳垂,“没说这个,你给我解释解释,清儿为何要闹脾气,说是你容不下他?”
清儿全名李清,是舍心近来最宠爱的男孩。
胡卿仿若被针扎了一下,笑容再绷不住,竟一把推开了舍心。
他还以为舍心关心的,是他身为人类,短暂而脆弱的生命。
没曾想,在舍心眼里,他这个养子倒不如一个暖床的玩物。
明明该习惯的。
习惯舍心会时不时地在他心口扎上一把刀子。
可他是人,不是妖怪。
他也是会疼的。
“抱歉。”
胡卿深吸了一口气,对上舍心难以置信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害怕。
他从未忤逆过舍心。
这么多年来,也并非容不下舍心身边的莺莺燕燕。
那些人即使是装,也要装做对他很客气。
而李清见他的第一面,就笑盈盈地冲他道:“你喜欢舍心吧?真是可怜……”
“也不嫌恶心!”
胡卿的心思头一次被戳破,当时就失去了理智,冷冷地回了他两句。
没想到,李清竟会背后耍阴招,借题发挥。
胡卿心下一涩,但那也是人李清的本事,能让不近人情的舍心替他出头。
“我,我错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胡卿认命地闭上双眼。
良久,只听见门阖上的声音。
舍心走了。
胡卿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抱住自己的腿蜷缩成一团,似乎如此便能抵挡住心底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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