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赢皱了皱眉,虽然觉得他这个治疗方法有些奇怪,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秦沐和萧肃两人。
他坐在萧肃床前,望着已经烧得没有意识的人,伸出他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在萧肃脸上抚摸了两下:“萧肃,我说过,你们两个,会下地狱的。你们毁了我的幸福,这辈子,就别想安生。”
“谢谢你用你无用的善良帮我开路。其实那些庸医根本不知道,这根本不是风寒,而是蛊啊,不然你以为,为何风寒由我而起,蔓延到最后,也只有我一人活着呢?”
他说完这话,随手拿过萧肃铜镜前锋利的银簪划破手腕,然后将血喂到萧肃嘴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地走出门,去喊皇甫赢进来查看,邀功去了。
他太急迫,以至于没有看到,在他踏出房门的瞬间,原本躺在床上沉睡着的萧肃却突然睁开眼,拿出被子里藏着的巾帕,将他刚喂进去的鲜血全都吐了出来。
等到秦沐带着皇甫赢走进来的时候,萧肃已经再次躺下,成了他出门前的模样。
“你确定现在就好了?”皇甫赢摸了摸萧肃的脑袋,还是滚烫着,并无变化。
“皇上,即便是神丹妙药见效也不会这般快,贵君这风寒,还需要多修养几天才行。”
“好,那朕答应你的上赏赐,等你治好了帝后,朕再允诺。”
“谢皇上。”
秦沐谢了恩,并且自请住在离萧肃最近的院子里,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照顾,说不定风寒症后期还会发作。
皇甫赢准了。
送走了所有人,皇甫赢单独在萧肃的房间呆了一段时间。他握着萧肃的手,想说些什么矫情的话,却终是开不了口,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你要快点好起来。”后,也退出了门。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萧肃一个人,萧肃这才终于坐起了身子。
他垂眼望着巾帕上的鲜红的血液,陷入了沉思。
本来,他确实是想套路套路皇甫赢,让他习惯他的存在后搞个突然消失,让他着急。只有他着急了,才能发现他的重要,也不会总跟他怄气。
本来计划一起进展顺利,可是就在最后一日,他却突然发现了端倪。
秦沐自请留在宫里,原本是被安排到离他的寝殿很远的地方,可是今日,他却在周围看见了几次秦沐的影子,像是在等候着什么时机一般,很是可疑。
于是他就留意了一波,果然发现他借着有几分姿色的脸与他宫中的丫鬟套着近乎,将端进来的茶水换了。
所以他才临时决定将计就计演一波,没想到还能听到秦沐了不得的阴暗心思。
若是那个关心他的皇甫赢还在,这件事情,他肯定会征求征求他的意见,可是一连七天过去了,皇甫赢的另一个人始终没有出来过。
他摸不准现在的皇甫赢的想法,所以他不能冒险告诉他事实,以免打草惊蛇。
就让他一个人来对付秦沐。
他与皇甫赢之间,经历过生离,经历过死别,经历过求而不得,爱而不能,如今眼看只要再稍稍迈出一步,就能圆满,岂是旁人说破坏就能破坏得了的?
想到这里,萧肃抹掉头上的冷汗,将那块染血的巾帕收好。
即便内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可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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