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放肆,臣与皇上说话,也容你插嘴?!”
他用的是臣,不是奴才,转眸间,眼波像是生了冰凌,气势逼人,让张允莫名生了怯意,一时愣在了原地,没有说话。
皇甫黎站在原地,望着萧肃身上的戾气,眯了眯眼。他双手架在身前,拇指抚摸着手上戴的白玉扳指,饶有兴趣地开了口:“你刚刚说,臣?你向朕称臣?”
“是。”萧肃松开了拉住张允的手,对着皇甫黎俯首弯下腰,“皇上那晚与臣说的话,臣答应了。”
“当真?”皇甫黎面上是难掩的喜色。
萧肃点了点头:“皇上应该知道,我们萧氏,一旦允诺,绝不反悔。只是希望皇上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萧肃说完这话,望了望还在雪地中跪着的皇甫赢,意有所指。
“那是自然。他枉顾了宫规,朕不过小施惩戒,如今也算让他长了记性了。”皇甫黎说着,摆了摆手,示意侍卫让开了路,“萧公公请便。只是别忘了,明晚来朕寝殿就行。”
萧肃没有说话,只是挺直了腰,向着皇甫赢的方向走过去。
萧肃拍落皇甫赢身上的冰雪,将外袍解下来给他披上。手刚绕到前面为他系上带子,皇甫赢原本一直闭着的眼睛却突然睁开,四目相对。
因为长时间跪在雪地里的关系,皇甫赢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一层冰雾,随着他此刻睁眼,那冰雾倏然展开,衬得他眼中凌厉之色愈重,像极了他上一世高台上不近人情要他死时候的神色。
萧肃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正在系带子的手微微一滞。
“阿肃?”皇甫赢似乎这才看清了来人,一把将他伸过来的手握紧,眼神中冰凌不见,满满都是担忧,“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不是吩咐了揽月要将你留在府上吗?难道是,难道是父皇……”
“皇上并未为难我。”萧肃打断了他的话,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三皇子,皇上的惩戒已过,我这就送您回去。”
“惩戒已过?这才跪了不到十二时辰,怎么会?”皇甫赢低语着任由萧肃搀扶起来,一抬眼,就看到站在远处正望着他们的皇甫黎。见他看过来,皇甫黎便转过身,带着他来时的那帮人离开。
知道皇上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皇甫赢这才转过眸子,将视线放在了萧肃身上:“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三皇子,我先扶你回去,你跪在雪地里太久,若再得不到妥善处理,膝盖恐怕会落下病根。”
萧肃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固执地搀扶着他往前走。可还未走两步,就被皇甫赢一把甩开:“我在问你话,别给我装聋作哑。”
“三皇子……”
“叫我皇甫赢!”皇甫赢扣住萧肃的肩膀,“阿肃,我不喜欢你这般阴阳怪气跟我说话。从昨天我背你出暴室开始,你就不对劲了。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突然意识到主仆有别。”萧肃挣脱开皇甫赢的束缚,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三皇子日后别来找我了,让皇上看见,该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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