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得不跪,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自家主上是想干什么。
聂卿低头看了看他,俯下身去,拍了拍他的肩。
“乙。”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围在四下的普通士兵都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心腹却听明白了。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脸色转了几次,终于归于平静。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遵命。”
不多时,火把被取来了,聂卿命人扫开那洞窟四周滚烫的残骸,将火把伸进洞窟里试了试,然后带了三个好手,跳了进去。
※※※
花好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还没睁开眼,她的意识就先清明过来,她轻轻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硬邦邦的床上。
但是这里不是她的住处,从周围的气息来感觉,也不是皇宫大内——她被挟持着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花好微微叹了口气,没有睁开眼睛。
此时此刻,假装仍在昏迷,能听到更多他们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无论如何,她得先保全自己再说。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静听了许久,确定这个房间里没有人,才悄悄在被子里稍微舒展了一下手脚。
还好,除了脖颈上受伤的地方有点痛之外,别处都没有痛感,全身上下也都没有不适,她也没有被点穴,身体还是自由的。
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秦又白等人又在哪里。
过了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实在不行,就找个大夫来啊,那狗皇帝下手这么重,怎么一晚上了还没醒!”
花好心里登时一个“咯噔”。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虽然好几个月不见,但是花好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莫晚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春风也在这里吗?
是他们把她救下了,还是秦又白也把他们给“哄骗”走了?
他说“狗皇帝”下手这么重,莫非是在说聂卿?一晚上还没醒,那自然说的就是花好自己了,所以,秦又白应该是哄骗了他们,说自己晕倒,是聂卿所为?
花好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笑。
就说了谁也靠不住,为了自己的利益,撒个慌,掳个人又算什么呢?
但是如今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呢?
花好在心里迅速思索了一下对策,但对策还没想出来,屋子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哎,醒了!”莫晚惊喜一叫,冲到床前来。“丫头,你可醒了,我们都担心坏了!”
花好装作刚刚睁开眼睛,还在迷茫的样子,转动了一下眼珠儿,才聚焦到莫晚脸上:“莫长老……?”
“哎,是我,大伙儿都在这儿呢!”说着把李想和谢春风拽了过来。
花好转转头,一一看过,微微一笑:“真好,你们都在这儿呢……”
谢春风目光闪烁,好似有什么话要说,又不能说。李想比较单纯,看到花好醒来,只是高兴,顺便又顺着莫晚的话,把狗皇帝大骂了一顿。
花好心中有点不悦,但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秦又白站在后面,看了看花好,面无表情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人没事了,咱们还是继续走要紧。”
花好无从得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能够从时间上判断,昨夜到今晨,他们这么一行人,还带着她,应该走不远。
这里还是瑞京势力范围,要想躲过聂卿的搜捕,就得走,马上走,赶快走。
花好身体还很虚弱,站不起来,很快门外就进来一个女子,走过来扶住了她。丐帮众人,包括谢春风,都不认得这个女子,因此看到她过来小心翼翼地对待花好,都只觉得她温柔体贴。
唯独花好一个人觉得十分恶寒。
这不是别人,正是钟素素。
钟素素素来以笑里藏刀闻名,她这么殷勤一定不是出于好心,八成是秦又白让她来监视她的。
果然,上了马车,钟素素就松开了花好的手,恢复了冷笑的神态:“你这身子骨也是弱,这么久了才醒,我明明没有下手那么重。”
她冷笑的时候也很好看,带着一股清冷又媚人的气质,花好瞧着她,忽然想起了从前初见她的那天,也是被她这种柔弱的外表所欺骗了,后来一桩桩一件件,最后以至于险些命丧她手。
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天底下,还有没被钟素素骗过的人么?
如果有,在花好知道的范围内,恐怕也只有聂卿一个人了。
想到聂卿,花好忍不住在心里笑笑,那个家伙,在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倘若能看到他当时的表情,那肯定是很解气的。
“你在想什么?”钟素素见她不回答,只呆呆地愣神,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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