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几个人来守着聂卿,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他或者伤害他。”
“是。”
交代完,萧杏儿又走到聂卿床边,柔声细语的说道:“聂郎你且在帐中等我,我去去就回。”
聂卿只是冷着眼,未吭一声。
萧杏儿也不怒,笑了笑留下四名看守的侍卫就转身离开了。
安静地空间里沉闷得让人窒息,聂卿望着厚厚的帐顶,恨恨地动了动手脚,却只能无力地挣扎出一点点清脆的响动声。
外面的惨叫声、惊呼声、落马声不绝于耳,地动山摇的喊杀声似乎要将身下的土地都震飞一样,交织成一片惊心动魄的回响。
聂卿光是听着也似身临其境,他头一回如此慌乱,只觉脚底发软,内里一寸一寸的枯做了尘灰。
花好,你千万……不要有事。
这时帐帘被无声的掀起,有数道人影窜了进来,四名侍卫反应过来大叫:“什么人?”
然而那些人来势汹汹,也不出声,只分别朝四人扑了过去,聂卿只见寒光剑影,血沫飞旋,不多时,那四个侍卫就已经断了生机倒在了地下。
那些人查看了一下周围情况,应该是在确定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有人站到聂卿身边看着他,似乎在检查什么。
“主子,已经解决了,聂公子安然无恙,只是中了软筋散。”一人对帘帐外轻语一声,抬手挑起了帘帐。
聂卿循着光望去,只见一名穿着头蓬的娇小身影走了进来,她的脸在漫天尘沙里依旧显得英气美丽。
“华阳长公主。”他低低叫了一声,有点意外她的出现。
华阳长公主摘下斗篷,走到他的床榻边,看了一眼困住他手脚的锁链,对身旁一人道:“帮他解开。”
那人点头,提起长剑“叮叮叮”几下,聂卿的手脚终于能自由活动了,不过身上的软筋散效果还在,他依旧不能动弹。
华阳长公主看出他的窘境,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这是万花丹,能解你身上的软筋散毒。”
说着端了水喂到他唇边,聂卿没有犹豫便吞了下去,他虽然不明白她为何来救自己,但他相信她应该不是专程来给自己下毒的。
他和华阳长公主倒是交过手,前几天花好被掳走困在火山上就是出自她之手,不过他们之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交集,为何她会来救自己?
华阳长公主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喂他吃完解药,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墨色的飞鱼佩,“有人让我把它转交给你,你拿着这枚玉佩去瑞京城的任何一家带着飞鱼标记的店铺找掌柜,他们见到它就会帮你。”
万花丹起效很快,聂卿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正快速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他吐出一口浊气,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华阳长公主,低头接过了她手里的飞鱼佩。
“我能知道是谁让你转交的吗?”
聂卿握着手里的暖玉,眸色微深,到底是什么人在帮自己?
“还是等她自己来告诉你吧。”华阳长公主摇了摇头,又道,“毒解了就赶快起来,如果你不想见到沈河女儿身首异处的话。”
她说完这句又把兜帽带了起来,显然是准备离开了。
“花好她现在在哪里?”聂卿猛地坐起身,脸上带了急切。
华阳长公主睨他一眼,“秦又白带着她往北城门方向去了,他们应该是想走水路逃离大齐,不过乱军一直紧随在后,恐怕不用多久就会追上,到时候是生是死就不好说了。”
也就是时间紧急,若他不能及时带人救助,花好危矣。
聂卿闻言不敢再多说,“聂卿谢长公主此番相救之恩,日后有机会定会报答!”
“不必,本宫只是受人所托走一趟而已,你要谢就去谢她吧。”
说完她也不理聂卿神色如何,带着她的人转身走出了营帐,很快就消失在滚滚沙尘里。
聂卿微眯了下眸,神情晦暗难明,也大步往营帐外走去。
四周人声嘈杂,到处都是乱军,阳光下刀剑的反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几处营帐早已大火缭原,升腾的火光将整座猎场烧得热浪滚滚。
马声嘶鸣,数百里绵延的猎场上,几派人马彼此绞杀成一团,甚至分不清谁是谁了,杀声阵阵,敲击在人心上,只觉一波一波的寒凉。
聂卿冷冷看着这一切,身形如电般游走在密密簇簇的乱军乱党中,手里的长鞭如龙舞动,拍飞着朝自己涌上来的不知名的敌人。
一匹无主的白马从身旁疾飞而过,聂卿毫不犹豫的飞身跃上,往北城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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