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寡淡的笑了笑:“看来得手了。”
“幸不辱命。”谢春风走到她床边,把包袱放到她手边。
那场火是谢春风让花好拖延聂卿回营时间而为,原先只需要烧她自己的营帐就行,但花好也想趁机确认聂卿的心意,无论是让自己死心也好,还是赌一赌他的心也罢,总之要个结果。
不过朝夕,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颜色。
花好拆开包袱,里面躺着的还是那三件东西,她先拿起了那副画摸了摸,才拿起了那枚帅印看向谢春风问:“你想带我去见谁?”
※※※
曹友直官拜大齐元武卫左将军,统领大齐二十万精兵,他也是负责此次皇猎守备的将军。
花好没想到谢春风会带自己来找曹友直,他是个精神烁烁的中年汉子,四十出头的年纪,黑眸亮如刀锋,让人不敢直视,有条狰狞的疤从他的左眼眉骨一直蜿蜒到鼻梁上方,将他本就严肃的脸衬托的越发凶恶。
“不知两位深夜找本官何事?”曹友直大马金刀地坐在黄良木宽椅上,因为夜已深,他已脱去了他的盔甲,只披了一件简单朴素的灰袍,神情沉静地打量着花好和谢春风。
花好他还有所耳闻,南梁随质子进京的县主,听说医术卓绝,一语揭穿了困扰大齐多年的疑难杂症——风河鳜鱼之毒。
至于谢春风,似乎是洪大人带来的,属下排查时报上来过,调查显示他是个商人,并无异常。
但这样的两个人无缘无故怎地找上了他?还是在如此敏感的时间里?
花好在谢春风的示意下拿出了揣在怀里的那枚大印,“将军可还记得这大印?”
她将大印的正面摆在了曹友直的面前,让他能直接看清楚大印上所誊刻的字。
曹友直猛地站了起来,迅速从花好手里抢过了那枚大印,花好和谢春风都没有阻拦,任由他拿着大印仔细在灯火下研究。
不知过了多久,曹友直才捧着大印看向花好:“你身上怎会有沈将军的元帅大印?你究竟是什么人?”
花好看了谢春风一眼,谢春风代为回答这个问题:“花好就是沈河和柳宛娘的女儿,十二年前被华阳长公主救出的那个孩子。”
“你说……”曹友直怔愣了一下,站起身走到花好身边,一双虎目紧紧盯住她的脸,“你是……你是沈将军的女儿沈胥君?”
沈胥君这个名字花好是第一次听见,之前谢春风讲故事时可没提起过。
她干笑着道:“曹大人,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沈将军的女儿,这枚大印我也说不上来它到底怎么来的,似乎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在了。”
谢春风所言是真是假她也无从查证,之所以找上曹友直也是为了确认他的说法,曹友直是沈河旧部,一直对他忠心不二,十二年前沈河案时他正好被派往昌州镇压当地山贼,避开了那场硝烟,也保留下沈河的一部分势力,直至今日。
曹友直摇了摇头沉声道:“不,你就是小胥君没有错,这么一看才发现你和夫人年轻时长得真像……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他突然撩了撩长袍对着花好跪了下去,“属下曹友直见过小姐。”
花好没想到他这般干脆,忙起身过去把人扶了起来:“曹将军不必行此大礼,我此番来见你,也是对自己的身世不太确定,才深夜来叨扰,希望将军莫要见怪。”
“小姐可千万不要折煞属下,直呼属下名字便可!”曹友直虎目含泪地摆着头,哪还有方才初见时的威严。
“论辈分,我还是该叫你曹叔叔的。”花好摇摇头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想问问,不知曹叔叔可还记得沈家小姐身上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印记?”
听她这么一问,曹友直还真想起来沈胥君的一些特征,“属下记得小姐的左脚脚心中央有一颗朱砂痣,小姐尚在襁褓时,将军和夫人就酷爱亲吻小姐的脚底心,所以属下曾见过几次。”
花好一听,一颗心终于沉了下去。看来她真的就是沈河和柳宛娘的亲生女儿,因为她的左脚脚心,也有那么一颗红痣。
身旁两人见她这般表情便已知情况如何,花好的身份毋庸置疑了。
曹友直感动地眼泪哗哗流,直喊着“小姐你这些年受苦了”“将军和夫人在天有灵……”
花好也未想到他会如此情绪激动,一时也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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