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还真让聂卿给猜中了。
花好转过头去,怔怔看向聂卿,却见聂卿气定神闲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管家道:“把外面的人都召回来,紧闭大门!”
“是!”管家接了命令,忙忙地去了。
“还真让你说中了……”花好舒了口气。
聂卿一笑:“这恐怕,也在某些人的算计之中吧。”
“啊?”花好吃了一惊。转念一想,这事确实有些蹊跷。
北方的战事不是一天败的,流民也是一直都有,怎么会突然有一天,多了这么多呢?还恰好是在施迎兴施粥的时候涌来的?
施迎兴因为施粥,从早晨起开始就大开城门,城门上的士兵也不多,大部分都参与到安顿流民上来了,所以这几万流民进城简直不要太容易,几乎没有什么阻挡,轻易就从四方城门涌进了淮州城。
那些流民皆是饥寒交迫的人,一旦起了坏心,烧杀抢掠形成规模,就好比江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整个淮州城的百姓都要遭殃了。
事发突然,想从城外或者行宫调兵都来不及,这淮州城是注定要乱了,这会儿,施迎兴恐怕要急死了吧。
花好想到此处,暗暗庆幸幸亏早早把武月母子接进了得意轩,不然的话,流民一旦涌来,她们母子恐怕也难以幸免。
不多时,聂卿吩咐的在外面的人都回到了得意轩,得意轩大门紧闭,人人进入戒备状态。
聂卿在淮州是有几家铺子和产业的,伙计小厮们都身怀武功,此刻全都聚集到了得意轩里,倒也给得意轩增加了一份安全,起码如果真的被流民冲撞,他们也应该能抵挡得住。
不多时,便听得远处喧声阵阵,躁动已慢慢朝这边蔓延过来,花好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准备战斗的时候,得意轩的大门却忽然被人敲响了。
砰!砰!砰!
所有人的心都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管家脸色一沉,走上前去,大声喝问:“是谁?!”
外面的人急道:“我们是太子府的下人,太子妃娘娘受了流民冲撞,这会儿腹痛难忍,恐怕要生了,求花好姑娘速速前去!”
花好一听,“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聂卿一把拉住:“我先去看看。”
话音未落,却见他忽然腾空而起,一个起落之间就跃上了大门顶,向下看了几眼,复又落回庭院里。
“开门。”
管家听了,立刻打开了门,把门外几个太子府的太监丫鬟放了进来。
那门外还站着两队侍卫,个个脸上神色焦急,花好一瞧,心里又沉了一分,看来外面已经乱到了一定程度,所以来召唤她还需要有侍卫保驾护航。
难道流民已经冲到太子府了么?太子妃是如何被冲撞的?
来的丫鬟是太子妃身边的心腹,很快便将当时情形如此这般简略地说了。
原来太子妃今日早起突然想出门去散散心,就带了几个丫鬟和太监,坐了轿子出门,谁知还没走出富人区,就遭遇到了涌进来的流民,下人们拼死保护,死了好几个,才护的太子妃安全回到太子府,而她也因为这一番惊吓导致动了胎气,有了临产的征兆。
按理说,接生这种事,该找稳婆更加妥当,但花好一直在给太子妃保胎,又替武月解决过难产危机,所以太子妃要生了,她肯定是要去的。
就算眼前外面一片混乱极度危险,她也是要去的,因为为太子妃保胎这件事已经做了很久了,距离太子妃承诺的报酬也只差临门一脚,花好完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聂卿也知道花好心里想什么,因此完全没有犹豫,径直命那丫鬟前面带路,他也带了府里的几个人,一起护送花好往太子府走。
得意轩和太子府同在富人区,距离也不是很远,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事,但流民已然闯了进来,事情就谁也说不准了。
花好深知人性是不可深入琢磨的,尤其是那些流民,饥寒交迫了许久之后,突然被煽动起来,烧杀抢掠,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再难以收手了。
到时候岂止太子府,恐怕行宫他们都敢冲。
但此刻眼下情形以及顾不得那么多了,安顿好武月母子,命管家他们紧闭大门,花好就和聂卿一起,上了太子府来接她的马车。
得意轩距离太子府有七八条街的距离,走了五六条街,但见来往行人神色匆匆,却并未见流民迹象,花好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谁知就在还差一条街马上就要到太子府的时候,马车前方忽然响起一阵聒噪声,声音如潮水一般,向着他们直冲过来!
“保护花姑娘!”侍卫首领一声大喝,十几个人顿时纷纷抽刀散开,把马车团团围住。
花好一惊,连忙掀帘子朝外看去,只见数十个衣衫褴褛的大汉,手持斧头菜刀等物,呼喊着朝马车涌了过来,大有把他们这些人一举拿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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