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紧接着说道:“没错,就是又叫又笑。笑了快一刻钟他才停下来,告诉我,侯爷身上的毒,终于有救了……”
说着,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花好送来的药瓶:“爷,看来这药,是真的有效,真的能治你身上的毒!”
秦又白望着那药瓶,目光一时有些悠远,半晌,喃喃道:“这丫头,是怎么学会这绝世医术的?”
景云忙道:“这件事,咱们还是慢慢查,但她目前没有害人之心,一心只想治好爷身上的毒,爷你何不好好把握这机会?”
秦又白想了想,点了点头:“去拿水来,我吃药。”
服过药后,秦又白命景云把自己搬到床上去,然后吩咐道:“去告诉钟素素,人就快来了,做好准备。”
景云答了声“是”便出去了,秦又白躺在床上,计算着时辰,没多久,也就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样子,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呼喝:
“皇上驾到!”
秦又白听到这声音,微微笑了笑,然后扯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皇帝踏进了门来。
皇帝今年五十有五,因为日日保养,面容显得很年轻,头上也并没有白发,走路虎虎生风。他快步走进屋内,看到秦又白躺在那里,似是昏睡着,便抬抬手,阻止了内官准备出口的呼唤,然后屏退了一众人,只留一个心腹。
“你们怎么伺候的,不过几天,就瘦成这幅样子?!”皇帝转过头去,开口低声斥责景云。
景云连忙跪倒:“是奴才们伺候的不周!只是侯爷一口东西也不肯吃,一口水也不肯喝,奴才们也心急如焚啊!”
皇帝摇摇头,叹了口气:“少年夫妻,一朝撒手而去,怎能不心伤?衣带渐宽也是人之常情啊!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得多劝着点才是。”
景云磕了个头,应道:“是。”
“让他睡吧,朕改日再来看他。”
皇帝说着起身要走,这时外面正进来一名婢女,端着茶,向皇帝走来。
景云忙道:“请皇上稍作歇息,喝了茶再走。不然侯爷醒了,又要责骂我们怠慢。”
皇帝本不愿留下喝茶,宫中还有已经翻了牌子的嫔妃在等着他,然而看到进来的这个人,他却忍不住直了眼睛,脚也再迈不动了。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进来的女子就是一身孝衣,脸上丝毫粉黛未施,形容清瘦,神色凄婉,一双眸子里泪光若有似无,脉脉含情。
皇帝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咯噔一声,暗道,什么时候定北侯府上竟有这样的绝色了?这女子姓甚名谁?如此美貌,堪堪竟把六宫粉黛都比下去了!
只这一眼,皇帝立时收了回宫的心,眼见那女子走将过来,正要搭话,却见她忽然脚下一歪,身子不稳,托盘中的茶水登时打翻,溅满了纤纤玉手。
“小心——”皇帝连忙伸手去扶,“怎么样,没烫着吧?”
女子慌忙跪倒:“奴婢失手,请皇上降罪。”
但皇帝却已把她扶了起来,一面问身边的内官要来帕子,轻轻替她擦掉手上的茶渍,一面低声道:“不小心而已,朕怎能怪你呢?”
女子顿时羞红了脸,但一只葱白般的玉手却并不从皇帝的手中抽出来,只任由他边擦边磋磨。
旁边的内官似乎对此情形见怪不怪,眼观鼻鼻观心,一点表情都没有。景云默默皱了皱眉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皇帝替女子擦完了手,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俏脸,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低低答道:“奴婢钟素素。”
皇帝立刻觉得耳熟,眼珠儿一转,想起来了,不由笑道:“如此绝色,怪不得呢……”
钟素素抬眼看了看皇帝,什么也没说,复又低下了头。然而眉目含情,却已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皇帝被这样的一双眼瞧过,登时只觉半边身子都酥了,转头便对内官道:“又白身子不适,朕今晚就住下了,守着他。”
“是。”
景云一听这话,忙道:“皇上,这,这恐怕……”
内官眉心一敛,尖声道:“怎么,皇上住在定北侯府上,不合适?你们定北侯府,没有能给皇上住的地方么?”
景云一噎,连忙改了口:“不,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这就下去命人去收拾。”
说罢,行了礼就跑出了门。
皇帝转头对钟素素道:“瞧你,衣裳都被打湿了,去,换一件干净的来,再重新泡一壶好茶,送到朕那里。”
钟素素低身伏倒在地:“是。”
皇帝笑了笑,扶着内官的手走出门去,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钟素素那紧窄有致的腰身。
皇帝走远之后,钟素素才慢慢直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嘲弄的笑容,转头看看床上,本来昏睡不醒的秦又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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