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卿接口道:“不错,她母亲梅夫人,已于两年前故去了。”
花好皱着眉头,不说话。
聂卿问:“究竟有没有可以医治的法子?”
花好撇撇嘴:“我方才不是说了,没有。”
“啊,果然就只能干耗着?”
花好摆摆手:“也不是。我这有方子,长久服着,倒比大补之物吊命管用,只是这毒素不清,终究还是要没命的。”
聂卿砸砸嘴:“你都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也罢,先给他这个方子,就当给他点盼头吧。”
花好点点头,便去寻纸笔写方子,一面写,心里一面还想着别的事。
其实这方子,她也是刚刚从那本医书上看来的,没想到恰好今日就用上了。而那医书上也明确写明了,这只是半个方子,缺了一味药,所以不能彻底清除离魂蛊的毒素,只能延续性命而已。
花好也很想知道缺的那一味药材是什么,可惜书上根本没写,否则的话,凭聂卿的实力和梅金龙的财力,想找到,也不一定是办不到的事,那样的话,梅姑娘也就有救了。
也许以后她可以迈出淮州城,到这神州大地四处去看看,或许也能收获奇珍异宝,自己研制出这药物也不一定。
眼下,就只有先帮梅姑娘吊住性命了。
聂卿带花好走出了门,到厅堂和梅金龙会和,花好保持住了自己神秘高人的形象,坐在那里依然一言不发,全程全部由聂卿代言。
聂卿把方子交给梅金龙,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也把这方子的作用如实说了。梅金龙称谢不迭,看来早已失去了彻底治好的念想,只要花好能够给自家女儿续命,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梅金龙一面道着谢,一面就命下人去准备谢礼。
老实说,因为不能彻底帮助小姑娘清除毒素,花好内心还是有些愧疚的,所以也不指望梅金龙能给多少谢礼了,下人拿来礼盒,她就干脆推辞不受,没想到梅金龙却因此害了怕。
“高人,您可是觉得这谢礼太薄?在下仓促之间,没有准备周到,这些您先收着,等来日我必然备一份大礼,送到府上去!”
花好在帷帽里皱了皱眉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推辞。
好在聂卿似乎和她心有灵犀似的,站出来笑道:“高人给人治病全看眼缘,说不收你的谢礼,就一分也不会收,梅先生你还是拿回去吧。”
梅金龙接过来礼盒,愣在那里。
聂卿接着笑道:“不过,听闻梅先生家里有一位江南来的名厨,极擅长做淮扬菜,高人近来对淮扬菜颇有兴趣,不如……”
梅金龙立刻会意:“在下这就让厨房去准备,保证让高人满意!”
于是花好就在下人的引领下,往饭厅走去。
帷帽之下的她满脸黑线——好好的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就让一顿饭给破坏了,她这会儿根本不是什么高人,而是吃货了吧?!
然而聂卿根本没有接受到她的怨念,因为他没有跟来,据说是跟梅金龙有生意上的事要谈。
花好就只好一个人先去了。
花好走后,梅金龙屏退了下人:“不知聂公子,要谈什么生意?凡是在下能帮得到的,尽管开口。”
聂卿坐下,重新端起茶碗,笑了笑:“说是生意,其实就是向梅先生你讨要谢礼……高人虽然不要谢礼了,但我这个中间人,多多少少要一点,不为过吧?”
梅金龙神情一凛,点点头:“聂公子请说。”
“我想要的嘛,也不是很多。”聂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要,梅先生在江北大齐境内……那五家铺子。”
梅金龙目露犹豫,但很快释然。
聂家在大江南北皆有势力,聂卿下山不久就在大梁站稳了脚跟,想往大齐发展发展,也说得过去。何况他此刻心里只有自家女儿的性命,只要能救下他女儿,别说五家铺子,就算是要他梅家的整个家业,他也会拱手让人的。
“聂公子帮了在下如此大忙,在下回赠些礼物自然理所应当,这几日在下就整理一下铺子的地契和账目,送到聂公子府上去。”
“梅先生真是爽快。”聂卿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那么,咱们就一起去陪高人尝尝那淮扬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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