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裴大人的头七，宋虞在入宫之前特地先去了一趟裴府。

曾经的裴府虽然冷清，但是却清新雅致，但是如今却十分萧条冷清，门前挂着白色的灯笼，朝里走去，四周都是白色的纱窗，从前来来回回走动的丫鬟都已不见踪影。

“宋大人。”

一个头发略白，年纪稍长的人从后院走来。

宋虞认识他，他是裴府的老管家，年纪大人以后虽然没有担任管家，但是一直都住在府里。

她缓缓上前作揖道：“老人家，这府里的人都走光了，您怎还在这里？”

老管家弯腰，回道：“裴大人出事之前，好像就知道了一样，找到我，让我告诉宋大人一些事情。”

宋虞鼻子一酸，微低下头人，沉默片刻后问道：“是何话？”

老管家一边朝前有些，一边说道：“宋大人，请跟我来。”

宋虞转过身，跟上前去。

老管家将她带到了一处房门前，他缓缓推开房门，里面一片漆黑。

宋虞微一顿，不由得谨慎起来。

老管家拿出火折子将屋里的蜡烛点燃，四周渐渐明亮起来。

宋虞见罢，缓缓跟上前。

屋里是一个简单的灵堂，四周都挂着画像。

宋虞朝那些画像拜过以后，说道：“老人家，谢谢可都是裴家祖先？”

老管家轻点了一下头，“裴家看起来世代风光，其实背后也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他们每到临死都有交代，不求风光大葬，只求死后来赎罪。”

他的话说到此时，宋虞正好看到了裴倾的牌位和画像，诧异道：“为何裴大人的也在这里？”

老管家瞟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大人也曾做过一件错事。”

宋虞瞧他如此模样，心中渐渐仿佛已经知道那件错事应该与自己有关，她沉默半响，继续说道：“是何错事？”

裴老管家看着宋虞回道：“裴大人并没有明说，只是说，这件事日后你终究是会知道的，他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放弃仇恨，人世间何为好人？何为坏人？说不清楚，仇无报仇，也说不清楚，莫要为了不清不楚的东西，断送前程。”

宋虞脸上带着错愕，却毫无恨意，或者裴倾还不知道，在她心中他的地位早已抵了过去，更何况如今他人已经归于黄土，她又何须再计较。

所以她宁愿，不知。

老管家的话也只说到这里。

宋虞在裴倾的牌位前拜过后，离开裴府去了皇宫。

司马裕自从听说宋虞有办法救他之后，原本死去的心也渐渐燃起了希望，往常都下不了床，今日还能坐到椅上喝茶。

屋外的小太监朝里唤道：“皇上，宋大人来了。”

司马裕的心一紧，“让她进来。”

宋虞缓缓走进来，朝司马裕跪拜道：“皇上，圣安。”

司马裕看着她，本想说几句宽慰的话，但是又忍了下来，正色说道：“宋爱卿，你说有办法救朕，是何办法？”

宋虞抬头字字回道：“以血换血。”

司马裕一惊，默默念：“以血换血，听起来倒像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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