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概是何？”裴倾起了兴致问，

宋虞沉思片刻后，回道：“就是什么东西都在意，偏偏不会在意自己。”

说着眼里略有些心疼。

裴倾立马笑了，“这也算是缺点，那他怕是真没什么缺点了。”笑罢又语重心长道：“宋月浔，你此生能得此一友，这辈子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宋虞微一楞，轻点头道：“那是自然。”

“你这话可是少了些底气。”裴大人低头看着手里的半杯茶，随后手一扬，将杯子里的水一点一点倒在地上，意味深长道：“月浔，你一定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

宋虞轻点头，语气悠长，“懂得。”

裴倾缓缓将空杯子放下，“你若是答得一直都像这样没有底气，那总有一天你和吕承安的关系，将会是这‘覆水难收’。”

宋虞微一楞，嘴角略浮现一丝苦笑，这世上懂得道理的人太多，但是能知行合一的人又有多少，她亦是如此，不是不懂，是无可奈何。

若是前世的她一定能珍惜身边所有的人和事，但今世她早已经经历过众叛亲离，生离死别，哪能无所顾虑。

裴倾瞧着她那模样，心里也明白了一些，微咳嗽几声，让她回神。

“大人，说的是。”宋虞微回头正色看向他。

他略带着笑容道：“宋月浔，这次让你来我门下当门客，还是有些为难你了，你虽聪明，但是火候还不够，若是可以，你可以先当当我的门生。”

“门生？”宋虞略有些疑惑。

裴卿轻点头，“没错，我收你为徒，教你官场之道。”

“为何要教我？”宋虞看着他问道。

裴倾不急不缓，慢慢回：“你算得上可塑之才，不想浪费。”

宋虞略明白了，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便连忙起身，躬身一拜道：“月浔，拜见先生。”

“起来吧，自己人，无需多礼。”裴倾说罢，将杯子递给她，“你的茶不错，再给我倒一杯来。”

宋虞忙起身，动作匆忙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拱手递给他，“先生，请喝茶。”

裴倾接过茶，喝了一口回：“我素来在官场，都是逢人行礼卖笑，所以回到府中，不太喜欢这繁琐的礼节，日后你随意就是。”

“是，先生。”宋虞笑着，缓缓坐下。

裴倾放下杯子，正色道：“宋月浔，我虽不知你幼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能看出，你心术不正。”

宋虞错愕不已，连忙笑道：“先生，你这是说的何话？”

裴倾缓缓起身，背对她，语重心长道：“我这话是何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这次收你做门生，虽欣赏你的聪明才智，但是却不认同你的心思，虽说官场凶险，需要勾心斗角，但迷失了本性，那就过了。”

宋虞听罢，心里五味杂全，一时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她迷失本性？那他又可知，自己曾经所受过的苦？

裴倾并未等她作何答复，便推开门离开了这里，临走时，只是交代她早些睡下。

宋虞这一一，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被裴倾收为门生，二忧的是他嘴里的覆水难收，还有他的迷失本性，转辗反侧，她竟一一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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