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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管他妈什么罪责不罪责!

耶律余睹答得认真,便也知道,这位皇子殿下,此时在谋大计。

“西北军与京东军,都在与党项战,也就是说……眼前,宋人已然无有精锐?”完颜宗望又问。

耶律余睹连连点头:“定然如此,我若说错,可取项上人头!”

完颜宗望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起了念头,但这个念头起来之后,却也有些自惊,自己也吓到了……

耶律余睹看了看完颜宗望,忽然小声试探一语:“殿下,河北之地,一马平川,此时城防空虚,人心慌乱,军心全无,河北之地,沃野千里,膏腴所在啊……”

这是什么话呢?

完颜宗望不苟言笑,稍稍抬手:“你先出去……”

耶律余睹拱手一礼:“殿下决断!”

殿下自是要决断的,他看了看身旁的完颜宗弼。

宗弼似也明白,说道:“若是再深入而去,也怕……孤军太远,河北之地,虽然平坦,但城池众多,若是深入而去,那西北京东之兵若是赶来了,几边围堵,怕是难归……”

“那就要快,要贵重之物,要青壮人丁,其他什么都不要,也要派游骑盯住沙漠那边的党项,一旦西北京东之兵在撤,就要计算时间,咱们不要地盘,只是掳掠,来去皆快,若是掠得河北之地,我大金,自当是富庶强国,往后再战,再也不必担惊受怕!”

完颜宗望话语一出,显然已经有了决断。

“那还等那张觉吗?”完颜宗弼问道。

完颜宗望却是微微一笑:“等,就要等张觉!”

“那为何还等?不是要快吗?”完颜宗弼还是年轻,他也得学习,也得长进。

完颜宗望一语来:“等张觉这件事,远比掳掠河北要重要!”

“为何?”完颜宗弼不解。

“此人心之道,天下之人皆知张觉之事原委,却是这般一个张觉,被宋人自己杀来送与了我大金,此事岂能不重要?”完颜宗望一语来。

完颜宗弼立马懂得:“原道是如此,若是这般了,那些旧辽之人,不管契丹与汉,从此都会绝了这条路,再也不会有人想着要南附宋人了,都会安安心心当我大金子民!”

“不仅如此,还有那些昔日旧辽归宋之人,岂不也是人心浮动?此有利我大金来日之谋划,此大宋失人心之举,燕云之地,许能真正占下来,再也不归宋了!不免也是让天下人都看到,宋人,惧怕我女真大金!”

完颜宗望越说越是激动。

完颜宗弼更也激动:“所以,一定要让宋人亲自把张觉杀了送来!”

“那你再说,该不该等?”完颜宗望问道。

完颜宗弼重重点头:“该等!此地去燕京,不过二百多里,快马去信,许就在一二日,两日之后,张觉头颅就会出现在燕京城外!”

完颜宗望忽然微微抬头,稍稍闭眼,长长一口气出去,再低头来,张开眼睛:“我好似慢慢摸到了一些宋人的门道……似也慢慢懂得了父亲坚持的那些事……”

“何也?”

“狡诈者,无胆也!背信弃义者,必然也是懦弱之辈。父亲一辈子,信守承诺,此乃大勇!所以,父亲能带着咱们打下这个局面!”

完颜宗望似乎真懂得了。

许多事,看似相悖,其实想通,女真之衰亡,也从背信弃义、不仁不义开始……

就从完颜吴乞买的下一任皇帝开始……

宗弼一语来:“父亲对大宋守信,不是迂腐,他是对的。”

完颜宗望点头来:“让耶律余睹准备攻城之事!”

“嗯!”完颜宗弼转头去安排,这雄州,自是要打。

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简单。

不过一日半,燕京城内,王安中就接到了谭稹的信件,更也知道,二十万大军,被女真五万骑三万步卒打得溃不成军。

河北之兵,为之一空,燕云之势,岌岌可危。

谭稹信件很是简单,就说一事,张觉偷入燕京,被缉拿,武力拒捕,被当场格杀。

王安中又岂能看不懂?

他着实不耐,也把书信给郭药师来看。

郭药师连忙开口:“万万不可如此啊,事已至此,便是再如何,也要留住张觉的性命才是,如此才是最后一点人心所在。”

王安中无奈来言:“不如此,我等……我与谭相公,何以向朝廷交代?这女真兵事,何以为止?”

郭药师激动起来:“王相公,许是你与谭相公不知女真是何等虎狼之辈,末将深知其性,即便交出了张觉,此事也不是这么轻易可以止住的!”

“如之奈何?宋金,本是盟好,因为这张觉才有此番之事,此事,自是因为张觉而起,就当用他来止,他害人不浅,只管把他交出去,金人便再无借口发难,若他再发难来,你自是他女真理亏,我等也好有话语到东京去说!”

王安中如此来言,自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至少,就他个人而言,张觉之事不是他决定的,战事不是他指挥打的,张觉再交出去了,女真还要如何,那更不是他的原因。

他自还回京,还有得分说。

“王相公,若是如此来行,要寒人心啊,来日,哪里还有人会效仿张觉来投?”郭药师还要分辨,他是泥腿汉里混出来的人物,许懂不得太多,但能混到今天,便也是因为他拢了一群愿意跟着他干的人。

说叛就叛,说招安就招安,说降就降。

能拢得人,人心之道,他又岂能不懂?

却是不想,王安中一语说来:“我大宋地广万里,人口万万,还要得盟邦之地与民作甚?”

郭药师一时也急:“相公,若是这般,后果可当真难以想象!”

王安中也急了起来,回问一语:“那你敢不敢出城去与女真一战?你能不能此时打退女真?谭相公二十万大军一败涂地,你有几个兵?”

这话一出,便把郭药师彻底堵住,郭药师怨军满打满算不过八千,近来虽然又扩充了一些,也不过万余人。

他昔日就被女真打得抱头鼠窜,如今,更又岂敢再去与女真决死?

再说,这万余人,也没资格与女真决死。

王安中再问一语:“你也在这城池里,而今燕京已然是孤城一座,不把张觉交出去,破城之日,你能飞走不成?”

郭药师彻底偃旗息鼓了,只能低头不言。

“把张觉带来!”王安中大手一挥,自有人手去做。

片刻张觉就来,一进来,他就发现气氛不对,战战兢兢往前拱手……

还不等张觉说话,王安中已然开口:“你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守不住城池,但凡你能把城池守住,等到援军来,也不至于今日……”

张觉听得话音就知道不对,往地上一跪:“相公饶命啊,相公救我!”

王安中无奈摇头:“事已至此,皆因你起,也由你止,不必多言了,你好生去吧……?”

“郭总管,郭总管,咱们昔日也是同朝为官,也算有过照面,郭总管……”张觉连忙换个人来求。

“哎……”郭药师摇头低头,不忍多看。

他也有些不解,偌大一个大宋,万万百姓之国,怎么就比大辽还没有底线?

“拉出去!”王安中大手一挥。

自是甲士上前,拉人出去,呼喊还有,片刻就止。

“送出城去!”王安中继续吩咐。

郭药师出门去看了一眼,身首异处,惨不忍睹。

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王相公,那王相公面色好似轻松不少……

郭药师一语来:“王相公,末将亲自把他尸首送出城去吧,也好打探一下女真人的口风。”

“嗯,甚好!”王安中点着头,长长一口气出去。

郭药师又再看了一眼那屋内的王安中,忽然转头去,头也不回,左右一招,带着张觉尸首,快步而走。

也说那西北。

正也要大战,两万多党项之骑从保静城而出,便一直都在苏武麾下游骑的视线之内。

苏武正在带着绵延几里地的车驾走在风沙盐碱地里,一路往灵州去。

这次押运之事,其中内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有好几个。

武松在问:“哥哥,党项人真会来打吗?”

苏武稍稍掀起遮面的纱巾,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左右看了看,不答话语,便是他也不笃定。

党项两万多骑在外,其实攻城是攻不了,但凡列阵攻城,党项骑兵必然从侧面或者后面袭营。

战法必然如此,没有侥幸。

骑兵弱势,永远都会处在各种各样的被动之中。

“哥哥,若是党项不来,咱们怕是至少还要围得一二月去,若是这般……”武松稍稍一顿,如今也能谋局。

便是又道:“也听得女真入燕云了,只怕容不得咱们围城一二月了……”

苏武不答话,却忽然也问:“你说,若是燕云河北之兵大败,咱们当如何应对?”

“哥哥怎么不担忧河东也败?”武松也问。

“河东,太原之地,王禀镇守,不会轻易就败!”苏武笃定非常。

“哦,若是燕云河北有败,朝廷自是要咱们回援,咱自动飞快去援!否则汴京有危!”武松还真能知道。

苏武却说一语:“你听说过围魏救赵的故事?”

武松点头来:“哥哥是想说不往汴京去救?”

“哎……只待咱们从西北赶到汴京,那女真数万之骑,来去如风,只怕到时候黄菜都凉了……”苏武心中,有难处,所以语气在叹。

“那当如何?”武松来问。

“与其往汴京去赶,不如直插大同去,咱们也入燕云,如此可挡女真退路,可救无数百姓。若是往汴京去,不知多少百姓要成女真奴隶……”苏武如此说着。

“那岂不……又是罪责?”武松似乎真懂,如今他对朝廷对天子,也有了解。

“哎……”苏武一声叹息,这就是他心中的难处,为难非常。

他知道圣旨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那惊慌失措的言语,那百般催促救援汴京的严厉,却是苏武也知道,女真第一次兵临汴京,是打不进去的……

且第一时间,天子赵佶就跑了,跑到南边镇江去了,把太子赵桓仓促推上了龙椅,让太子登基守汴京。

这事,无话可说……

骂人都懒得骂……

只苦了汴京的高门大户,都得拼命凑钱,给女真人凑钱,女真人开了天价,满汴京城都在凑,乃至新天子派人暴力去凑……

第一次到得汴京城外的女真人其实也很慌,只管催促城内凑钱,凑得几番,钱没拿够,得知天下勤王之兵都在路上,也仓促而走。

一切还有操作的空间,还能容得苏武最后操作一番。

苏武要做什么?

不言自明,燕云不可失,不能失,女真人在汴京得到的钱,掳掠的人口,苏武得堵下来。

但前提是,这西夏必须要亡,若是不亡,西夏与女真,就是一路人了,来日真要两线作战,那真是不能承受之局。

只要干下来党项,局势立马反转,女真就成了两线作战之局。

还得干,干党项!

至于罪责,最后操作一番之后,管他妈什么罪责不罪责的!

赵家的脸面,从天子弃城而逃,再到新天子“抢劫”整个汴京城的高门大户,赵家最后一点脸面,会在汴京城里丢个一干二净!

苏武一时也急,目光左右去眺望,党项人该来了!

可惜,党项人还没来。

萧合达,就在附近不远,也正看着眼前如龙一般的宋军辎重大队。

他也还在犹豫,他已经亲自来看过好几回了,他还是担忧宋军有诈……

打是不打?这个问题,一直在犹豫。

看了几番,宋军沉重的车驾压过的车辙,他都亲自在后面看过。

也算了好几番,一万两千骑,重骑三四千,轻骑八九千……

战兵一万五千余,辅兵民夫两万多……

那车驾,好似都装得满满当当,路上甚至也掉出一些麦粒米粒之物……

打不打?

萧合达还是没有最后下定决心。

再跟下去,灵州那宋军的营寨,当真就要到了。

萧合达起身往高处而下,下面有马,上马再奔,往远处大军而回。

走着走着,就听左右之人来说:“萧将军,还不打吗?”

萧合达没有说话。

却是左右更是开口:“萧将军,我等亲眷,皆死宋人之手,眼前怎么还不打!”

“是啊,在城池里憋闷许多日子,我等已然等不及了,此番已经出城而来,岂不就是来打仗的?还不打?我麾下军汉怕是要闹起来了!”

“我等已然弹压几番,许多军汉血海深仇在忍啊,若是就这么回头去,只怕当真炸营!”

“将军本就是从漠南来的,岂不知宋骑在漠南杀得多少人?那都是麾下军汉之族,眼前宋骑就在当面,何以还不动手?仇人当面……军汉们可忍不住了,不过万余骑,萧将军再不动手,那岂不就是怯战?”

萧合达转头左右去看,许久之后,忽然一语:“下令,明日开战!”

满场之人,个个激动不已,这般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也是局势如此,越来越难,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不论纠结多少,总要做点什么了……

不做,局势只会更难!

(兄弟们,今日多写了一些,明后天大概要忙孩子出院之事,可能少一点,多谢兄弟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大家的投票与打赏,感谢武田胖虎兄弟的三万大赏,谢谢大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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