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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被遗忘的哥伦比亚人

第309章 被遗忘的哥伦比亚人

“阿根廷的基督会会长,那个方济各,公开发言支持余切。”

在智利的军阀政府内,有人向政府高层汇报。

“什么?方济各怎么会来支持中国人?他们都是无神论者,这真是莫名其妙!”

被汇报的人是智利现在的实际掌舵人,皮诺切特,人称皮大帅。

1973年,正是以他为首的军方发动政变,结束了这个国家的宪政历史。他现在是政府的首脑,这个国家的掌控者。

汇报者随即把资料呈上去,这让皮大帅看之后感到棘手: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得多,方济各实际正为余切站台,而因为南美国家普遍的信教特点,它就如同古代中国的孔家人说话一般,很有影响力。

如果余切是上帝的使者,代为行走的人,那我岂不是站在反派的人吗?

无产阶级的作家竟然和神父联合起来了,都来压迫他,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战友关系,必须要出重拳了!

皮大帅气得站起来大怒:“一个作家死了,关中国人什么事?关神父什么事?中国离智利有两万多公里,他以为他是上帝?”

而后,他感到无力,开始思考起对策来。皮大帅深深的陷在自己的皮椅上,一语不发。

智利一直有宪政的传统,并且把自己和美国人相比拟,“智利人知而自治”是他们的俗语。

然而这一切在73年发生改变,之后议会被关闭,大量报刊直接从报亭里面消失,该国几乎所有公共机构都被委派的将军、海军上将、陆军上校、上尉直接监督,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智利足协。

也许足协确实是需要军队来管一下……

1928年香蕉大屠杀中,马尔克斯认定被屠杀的人数高达三千人,然而这在智利政变后发生的各种惨案里面,也只能是个小意思。在圣地亚哥的国家运动场,智利临时成立了拷问中心,至少有7000人在此被杀。

智利全国人口为一千两百万,现在流亡到海外的人口已经高达数十万,全国每百个智利人中,就有至少一个人曾经被逮捕。

为维护其统治,智利政府也很疯狂,毫不在乎国际影响,他们派出的暗杀小队越过了国境外,击毙任何不听话的流亡人士。

智利前军队总司令和他的妻子流亡海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被汽车炸弹炸飞上天!基督教派的政治家逃去罗马,仍然被枪击,死里逃生。

事情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是76年发生在华盛顿的一场刺杀事件,当时的智利外交大使莱特列尔是前任首脑阿连德的人,他在自己的大使馆门口,被汽车炸弹炸上天。

此次事件太过于恶劣,在世界最强国的首都派人搞汽车炸弹暗杀——不,这已经不是暗杀,应当是公开杀害!

这种匪夷所思的轰动举动,促使皮大帅不得不解散了负责暗杀的“国家情报局”,并在之后的许多年降低规模,低调做人。

今天不是七十年代,而已经是八十年代。现在智利和哥伦比亚一样,陷入到严重的经济衰退,对政府的不满正蔓延在全体国民内,皮大帅很清楚这一件事情。

他早已经为自己做好安排,存款皆在瑞士银行。一旦事情有变,他就逃到中立的第三国家逍遥余生。

恶龙终究是要被勇士屠杀的,鲜血染红新来的勇士的王冠。这是每一条恶龙都知道的真理。

但那绝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作家可以来挑战的!神父也应当匍匐于我的脚下!

皮大帅感到愤怒,叫来情报局信任的人小声议论。皮大帅说:“我们必须杀掉余切,让全世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但不能在马尔克斯的别墅内,这将再次使我们为千夫所指。”

“那么,在什么地方呢?”他的手下说。

“你们要注意观察,等他出门的时候。事情要做得干脆利落。”

“遵命!”

情报局的人四散而开,临时成立的刺杀小队由南向北,正准备潜伏到哥伦比亚。

——

另一边,余切正在给宫雪寄去一份三四万字的小说稿《阮玲玉之死》。

故事内容基本上是对阮玲玉一生的回顾,并探讨了阮玲玉死前发出的“人言可畏”那几个字的遗书,到底是不是被伪造的。

这个在后世已经有定论,是伪造的。但阮玲玉面临的压迫是真的,否则人们不会轻易相信那是阮玲玉写出来的话。

因为阮玲玉确实是个可怜女人,在民国年间她虽然贵为知名女星,却仍然被家暴被当赚钱机器,因太渴求一段真心实意的感情,而不断的被各方渣男愚弄,死前阮玲玉经历过一场毒打,她终于心死,吞下安眠药寻死。

《阮玲玉之死》原本是沈吉写的,他在港地住了很长时间,所以有条件把当年接触过阮玲玉的所有人都约来私聊,这些对话资料成为小说的事实支撑,当年他把小说连载到《解放报》上,引起万人空巷。每一期都有新内容,逐渐揭开谜底。

而余切只能从公开资料当中找答案,所以他索性写的很短。而且开篇就说明阮玲玉死于家暴。

由于已经写过《聂鲁达之死》,这篇考证文章他写起来轻车熟路。

在文章的最后,余切把阮玲玉和经历和宫雪联系到了一起:“近来有知名女星牵扯到流氓案,受到无妄之灾,不禁让我想起历史上的阮玲玉;阮玲玉的悲剧是必然的,而她发出的‘人言可畏’的遗书是伪造的,但我们情理中相信阮玲玉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她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别让悲剧再出现一次,别让‘人言可畏’这几个字,成为新时代真正的遗书。”

小说传真到京城的《人民文学》。

传真机是个好东西,这几年有钱之后,《人民文学》作为国家级单位,已经有一台日本松下制造的传真机。隔壁的作协有时也会来借用,蓉城的《星星》诗刊也大价钱买了一个。

“我们现在不仅仅要刊登大陆作家的文章,全世界华人作家的,留学生的都应当予以考虑,我们正在走向世界,中国作家也在走向世界。”

“因此传真机是有必要的。否则我们如何联系他们?”

流沙河就是靠这句话,从蓉城政府那要来了拨款。

传真机滴滴作响,片刻后,余切的稿子被打印出来。

“余切又写稿子了!王总编!”

有人告诉王濛。

王濛立刻跑来看,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短篇。这短篇还不错,但也称不上多稀奇。如果是余切来写的话,只能是他文学生涯的一部普通小说。

王濛道:“看来余切追查聂鲁达的真相,手痒难耐,顺便也追查一下阮玲玉的真相。”

看到最后,王濛忽然发现余切提到了宫雪。他顿时想起来,宫雪和余切曾经有过合作,而且一齐在老山前线慰问过,还留下了著名的合拍照片。

而宫雪最近遇到的麻烦,王濛也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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