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尸块经法医鉴定和现代化设备检验,除确定此人为男性,0型血,被害时间在24小时之内等结。
以外,还有一惊人的消息:这名被害者是个儿童,并测出了年龄和身高。
刘勇拿到检测报告后是怒不可歇:“畜牲,真是丧心病狂,一定要抓住他,将他绳之以法!”
当晚,通报案情、查询走失人口的电传,经专用线路已悄悄下达到全市公安基层派出所;
专案组破案联席会议,在刑事案件侦查处负责人刘勇处长的主持下连夜召开。
在案情分析会上,刘勇等刑侦专家们对此案作了描摹推断。
虽然发现尸块是在ft区,但此路公共汽车三分之二的地段是在hd,应把hd区作为工作重点。
再结合装尸纸箱内有一块红砖头这一迹象分析,罪犯不可能为转移尸块平添累赘,
倒像是奔着有水——即有湖有河的地方去,而中途改了主意;
再考虑司售人员提供的情况,应把汽车沿线——尤其是公主坟这一大的交通枢纽当作重点调查区域……
“2.24”侦破专案组由刑侦处、公交分局和hd分局共同组成。
对作案条件、案犯情况也做了充分估测,从后来查证的结果看,分析是极准确的……
次日上午,住公主坟113号,在城建部门工作的干部王某某,家里来了几位警察,向他询问其子王涛的情况。
王涛,6岁半,已经上一年级,昨天下午两点多上厕所时失踪,至现在未归。
王的妻子向这几位陌生的警察重复着昨晚报案时述说的经过:
“昨天下午,我烧好热水,准备给这俩孩子(王涛是双胞胎)洗头,黄涛说他要拉屎,扯块手纸就出去了。
我给老大洗,洗完王涛还没回来,我怕这孩子又在院里玩上了,
就去喊他,结果厕所没有、院里也没有,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我只得给他爸打电话。
他爸回来接着找,直找到晚上8点多,我们院里住着羊坊店派出所的,跟他们说了,然后一块去派出所报告……”
刑侦小李问道:“平常这孩子都上哪儿玩去?”
王妻答:“就在我们院儿里玩。您看我们这是个大杂院儿,七八十户呢。”
小李又问:“你们这个院里有几个厕所?”
王妻答道:“就西南角那一个。”
小李点点头又问:“……这孩子身体上有什么特征吗?像痦子、疤痕什么的?”
王妻思考了一会儿答:“最突出的特征是两手小拇指奇短,长度没超过无名指第一关节。就是遗传造成的。”
当小李提议向王家夫妇提出要采一点儿他俩的血样回去化验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他们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孩子出事儿了?”
“嗯……目前还难以肯定。”小李尽量选择着措词:“有些问题需要核实,除了父母的血样儿,还得把孩子的作业本找出来,我们带回去。有事儿我们会及时通知二位的。”
小李几人都是侦破组的同志。
他们在查询走失人口电传发布后,又采取定向查询和甄别,把hd羊坊店派出所接报的王涛失踪这一情况确定为重点,经这番谈话,已经有了估测。
下一步,就等着手里的检验材料被科学验证了。
“小拇指奇短”这一说法很直观地就可以在尸体的双手上得到证实。
专案组再把王家夫妇的血样与尸块的血做dna亲子鉴定分析,证明尸块为王家骨肉;
尸块的指纹与王涛的作业本指纹完全一致……
可以肯定,死者就是王涛。
因为时代发展了,仅dna亲子鉴定即是无可辩驳的科学依据。
刘勇他们干刑警的有个说法儿:查清尸源,凶杀案便破了一半儿了。
这一发现鼓舞着参入破案的派出所民警到刑侦人员们。
但是刘勇的眉头却越来越皱。
王涛的遇害,从失踪到发现尸块才几个小时,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6岁半的孩子,交往面儿是有限的,没有造成他突发离家远行的可能。
现在的孩子,机灵得出奇,不是过去传说的“拍子”给个粘大酸枣就能引诱走的;
加上王家非富商巨贾,与人无大冤仇,劫走一个孩子有何必要?
种种分析说明,王涛遇害的地方不会远,极大可能就在这本院儿里。
至于谁干的、为什么这样干?这是欲解的谜团。
说“本院儿”,是因为这宿舍院大的邪乎,光正式房子就有14排共80间,除家委会为公用,其他的差不多全接盖了房子,作为一家一户的生活起居。
院里的建筑格局无章法,好在全院都进出一个门共用一个厕所,这就把王涛被杀现场的可能性,紧紧箍在里面。
专案组的同志分为若干小组,围绕这个院挨户走访,发动有良知、有正义感的群众提供线索。
2月27日晚7时,在 ft区岳各庄岳家楼一队菜地,又有农民发现一纸箱,内装人体组织和小孩衣物。
经法医鉴定,此与公汽上发现的人体组织同为一人。
做胃内容分析,确定为死亡时间是饭后两小时。
从男孩儿躯干某处取检材勘验,竟得出一惊人报告——检见j子!
尸身的发现,尤其是法医关于被害时间为饭后两小时这一准确报告,为王涛失踪与被害为同一时间,并且就在该院这一分析找到依据。
专案调查小组的走访,就像章鱼的触角,极为敏锐和灵活地搜寻着可能藏污纳垢的角落。
这当中,甄别了不少可疑迹象,如某家那天曾倒过血水,某人手指带伤、家里有血迹等等,都一一被否定。
最终,就剩下一个目标——住1排6号的革云虎。
革云豹,男,39岁,城建系统某公司经理助理,算是当今“年轻有为”的干部。
他与妻子、孩子住靠厕所一侧的那排房第6间。
春节过后全家没怎么露面儿,据他跟民警说是从老家探亲刚回来。
问他发案那天的行踪?
他讲,那天中午出席一个庆典,喝了不少酒,下午两点多回家就睡下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起床……
刑侦人员在他家里发现,屋里摆着英文打字机,收拾得也像“文化人”住所的模样儿。
但革云豹家养着鸽子——这与在“汽车尸块”箱底发现鸽粪、高粮粒、玉米豆,把“养鸽子作为一项条件”是相符的;
他家酒柜上摆着泡有“鞭”和其他药材的酒,与王涛身上发现有酒泡过的枸杞子有异曲同工之处。
还有,这几天革云豹的老婆、孩子住别处。
昨晚也就是2月26日,专案组人员挨家走访时,他家闭着门黑着灯,敲门没人开。
后来才得知,革云豹就在屋里。
这些该怎么解释?
2月28日上午,办案人员二次造访,还没进他家已嗅到刺鼻的来苏水味儿——这是新添的,也是一般人家没有的东西。
谈话中,技术人员冷眼“扫描”,一眼就窥出了非专业人员不太留意的褐色斑痕。
一位刑警掏出试纸抹了一下,到外面用带来的试液一浸——呈现人血反应!
办案人员怒视着革云豹:“走吧,穿上衣裳跟我们去派出所。”
革云豹的脸由青变白,默默地拿起床上的皮夹克,哆嗦半天拉不上拉锁。
他又拿钥匙准备锁门,刑侦任人员说:“甭管了,丢不了东西。”
革云豹这一去便没再回来——因为他的指纹曾留在许多地方——包括纸箱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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