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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谁会赢

说完,又有些担忧。

“太子不会不打了吧。”

“太子到底在磨蹭什么?难不成真要等李靖的援军到了才肯动手?”

柴令武笃定道:“现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子必定要攻玄武门。”

“方才亲卫探得消息,太子麾下的辽东兵正在龙首原演练攻城阵型,他不是不动,是在等一个火候。”

李泰皱眉:“还要等多久?”

柴令武道:“太子等不了太久,李靖军队入城,也就三天左右,顶多不过明日,或是今夜,太子必定攻城。”

李泰道:“我们该怎么做。”

柴令武沉声道:“打侯君集。”

李泰一愣:“两千对八千?痴人说梦!”

“我们这点人冲上去,不过是飞蛾扑火!”

先前五姓七望还是给了支持,不过满打满算,加上府内亲卫,李泰也只有两千人。

柴令武不急不缓道:“并非要正面硬拼!”

“侯君集将主力分散在皇城四门之外,看似铁桶阵,实则漏洞百出。咱们专攻通化门!”

李泰攥紧腰间玉带,翡翠扣硌得掌心生疼:“通化门?那是皇城东门,守军虽弱,可一旦动手,侯君集定会率骑兵回援!”

柴令武道:“正是要他回援!”

“太子若攻破玄武门,第一个要做什么?控制陛下!可陛下若能从通化门出逃,太子就算占了皇城也是竹篮打水。咱们表面攻城,实则给陛下留条生路,这才是最大的孝心!”

——

开远门。

李勣跟李治相对而立。

李治攥紧了袖中一方素绢。

案几上的茶盏早已凉透,氤氲的水汽早已散作几缕薄烟,正如他此刻飘忽不定的心神。

毕竟生死存亡,就在这两天内了。

所有人都觉得陛下必赢,但李勣却告诉他,太子不见得会输。

李治便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得到李勣的认可。

上次让李勣炸火药工坊,损耗了太多情分。

他抬眼望向李勣,那双素来温和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惊惶与执拗:“英国公,你告诉我——若太子破了玄武门,我还能活吗?”

外面传来武侯巡逻的甲叶摩擦声。

李勣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太子麾下的辽东兵已在龙首原列阵,火炮也已运抵玄武门方向。末将虽率左金吾卫封堵各城门,但侯君集的部队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陛下陛下如今是困守孤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治紧蹙的眉头,“晋王是陛下嫡子,太子若得势,岂能容下眼中钉?”

“眼中钉?”李治惨然一笑,抬手抚过案上一卷未展开的《孝经》,指尖划过绢帛上“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的朱砂字迹。

“我不过是个年幼的皇子,从未想过争储可在他眼里,只要我是父皇的儿子,便是罪。”

他忽然抓住李勣的衣袖,急切地问:“公若护我出城,又能逃往何处?潼关、洛阳皆在太子手中,江南道的漕运早被他截断,莫非真要逃到突厥人的帐篷里去?”

李勣沉默了。

他想起昨日在甘露殿,李世民握着他的手:“懋功啊,承乾这孩子是被朕惯坏了。若事不可为,你需护着雉奴离开。”

可眼前的晋王,却不像个需要庇护的幼鸟,他的眼神里有种近乎绝望的坚定。

李治松开手,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夜风卷着远处糯米灰浆的甜腻气息与隐约的夯筑声灌了进来:“方才我去了掖庭宫,看见宫人们在往地窖里搬干粮,连尚食局的庖厨都在磨菜刀。父皇若败了,这宫里的人谁能活?我若此刻逃走,他日史书会如何写我?‘晋王李治,弃父而逃,苟活于乱世’?”

“晋王!”李勣猛地提高声音,又立刻压下去,“成者为王败者寇,此刻不是顾念虚名的时候!陛下若.若城破,太子必会登基,届时天下易主,晋王留在此地,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末将麾下有五百飞骑,皆是随末将从并州起誓的死士,定能护晋王到岐州,再转道入蜀,蜀地险隘,总有容身之处!”

“蜀地?”李治摇摇头。

“当年父皇定关中,蜀地的萧瑀尚且归降,如今太子势大,蜀地官员岂会收留我这丧家之犬?英国公啊,你随父皇南征北战,该知道‘树倒猢狲散’的道理。”

“再说.我若走了,父皇怎么办?他若被太子囚禁,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李勣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皇子,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洛阳战场。

不得不说,李勣还是有些动容了。

李治的孝顺,让他颇为动容。

“末将并非要晋王弃父,”李勣放缓语气,试图从情理上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年汉武帝太子刘据兵败,若有后人存世,焉知不能?”

“那是汉朝!”李治猛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厉色,“今时不同往日!太子有火炮,有辽东铁骑,他一旦入城,必定要斩草除根!你以为他会像父皇当年对隐太子那样,只杀首恶,余者不究吗?”

李治很清楚,太子赢,自己跟魏王必然是死。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李勣心头一颤。

这长安城,早已是暗流涌动的危城。

“就算晋王不肯走,”李勣深吸一口气,换了种口吻:“也该做些准备。末将已命人在你的府内地砖下埋了暗格,备了干粮、水囊与金错刀,若事急.可暂避一时。”

“暂避一时?”李治将玉佩紧紧攥在掌心,玉棱硌得掌心生疼,“英国公,你我都清楚,那暗格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太子若得了天下,定会派人挨家挨户搜查,就算我躲到地老天荒,他也能掘地三尺把我找出来。”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墨汁滴在纸上,晕成一团浓黑的墨迹,如同此刻弥漫在长安上空的阴霾。

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那是传令兵在各坊之间疾驰,石板路上的鼓点般的蹄声,惊得檐下的飞鸟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

“公不必再劝了。”李治放下笔,转过身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下藏着深不见底的悲凉。

“若父皇胜了,自是不用多说;若父皇败了.”

他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一枚紫金印,那是晋王的印信,“我便用这印信,去向太子请罪。他若念及手足之情,或许能留我全尸;若不念.”

“晋王不可!”李勣惊道:“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兄弟?”

“兄弟?”李治望着印信上盘踞的螭龙纹,眼神迷离:“当年大伯与父皇,何尝不是兄弟?”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烛芯爆响的噼啪声,与远处隐约传来的兵卒呼号声。

李勣看着眼前这个决意与长安城共存亡的皇子,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想起李世民交托时的眼神,想起肩上左金吾卫大将军的重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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