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点大，再加上沈洁本来就胆小，被她这么一吼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乔老师连忙拿着纸巾过来，一边逗她一边帮她擦眼泪。杨睿凡重新挑了一支红色的水彩笔递给她：“你用这支吧，颜色比刚才那支好看。”
沈洁哭哭啼啼想去接，结果还没碰到，又一把被刘蓓蓓抢走了：“不许给别的女生用！”
杨睿凡皱了皱眉，有点生气地看着刘蓓蓓：“这是我的笔，我喜欢给谁用就给谁用，你管不着。”
这下刘蓓蓓被也要哭出来了：“你为了别的女生凶我！”
一直在一旁伺机而动的张立新逮住机会，赶紧过来献殷勤：“蓓蓓不哭，我给你吃糖。”
“我不要你的糖！”
刘蓓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乔老师见一个还没哄住，一个又要开始哭了，连忙看向杨睿凡：“你快哄哄她。”
刘蓓蓓听乔老师这么说，也眼巴巴地望着杨睿凡，似乎在等着他哄自己。
杨睿凡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从铅笔盒里拿出一支笔，在白纸上随手写下四个数字：“你用加减乘除，使这四个数的运算结果等于24。”
乔老师：“……”
她第一次见到用二十四点来哄女生的。
刘蓓蓓倒是真被唬住了，认真地研究起杨睿凡写给她的四个数字，就像那是杨睿凡写给她的情书。
乔老师松了一口气，这节课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上午吃课间餐的时候，刘蓓蓓主动把自己的草莓蛋糕分给杨睿凡：“杨帆，你喜欢吃草莓是不是，我的这个也给你。”
杨睿凡看了她手上的蛋糕一眼，只把蛋糕上的草莓拿起来吃了，刘蓓蓓看着光秃秃的蛋糕，沉默了。
沈洁也把自己的草莓蛋糕递了过去：“我的也给你吃，谢谢你借我水彩笔。”杨帆同学毫无廉耻心地把她蛋糕上的草莓也摘下来，喂进了嘴里。
张立新屁颠屁颠地捧着草莓蛋糕过来了，杨睿凡顺手把他蛋糕上的草莓也拿起来吃了下去。
张立新：“……”
“杨睿凡！我要跟你决斗！”竟然敢吃他的草莓！他是要给他家蓓蓓吃的！
杨睿凡也意识到自己的手太顺了，还未说话，刘蓓蓓就挺身而出：“张立新，不准欺负我家杨帆！”
杨睿凡的眉头跳了一下：“叫我杨睿凡。”
刘蓓蓓配合道：“张立新，不准欺负我家杨睿凡！”
张立新气得眼睛都红了：“刘蓓蓓，你不可能永远和他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可以？我以后还要和他一起读小学！”
杨睿凡听到这里，波澜不惊地来了一句：“你也被保送重点小学了吗？”
刘蓓蓓：“……”
她连保送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中午是午睡时间，刘蓓蓓惯例地一直偷看杨睿凡偷看到睡着。下午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杨睿凡小朋友终于迎来了幸福的放学时光。
又可以看到妈妈了。
张立新也站在一旁等妈妈来接自己，刘蓓蓓刚才已经被家里的车接走了，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对杨睿凡释放恶意。
只不过全程被杨睿凡无视了。
幼儿园门口开过来了一辆红色卡宴，引起了不少骚动。一个一看打扮就知道是豪门太太的年轻女人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幼儿园的其他小朋友还有来接他们的家长，都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她，女人精心涂抹的红唇上勾着一抹笑，纤长的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名贵墨镜，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张立新，你妈妈来接你了哦。”乔老师已经对这个场面见怪不怪了，只要是张立新的妈妈来接他，一定会大张旗鼓地炫一炫，今天这样的还算小场面。
不过她也有天敌。
乔老师正想到这里，就看门口开过来了一辆银白色的per。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她有一双漂亮的长腿，虽然穿着黑色的休闲通勤裤也掩盖不了腿部流畅的线条。天蓝色的衬衫外套了一件白色中长款外套，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
虽然开的车和打扮都比张立新的妈妈低调很多，但刚才还集中在张妈妈身上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妈妈。”杨睿凡看见夏若曦，开心地扑了过去。夏若曦接住他，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杨帆，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
“有。”
“奖励你一个亲亲。”夏若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张妈妈就拉着张立新走了过来。
“杨太太，真巧。”
夏若曦抬头看了看她，站起来笑笑道：“是啊，张太太。”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张太太一直对她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此时也不例外。她打量夏若曦的车两眼，笑了笑道：“杨太太，你怎么还在开这辆车啊？都两年了吧？”
夏若曦的嘴角抽了抽，不是很想理她。她跟乔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杨帆往外走，经过张立新妈妈身边的时候，杨睿凡突然开口道：“阿姨，你的粉底掉了。”
乔老师在后面憋不住笑了一声，夏若曦飞快地把杨睿凡拉走了，车开出去的时候张妈妈还站在原地照镜子。
夏若曦一边开车，一边对身边的杨睿凡问道：“杨帆，你是不是又在幼儿园里得罪张立新了？”
杨睿凡想了想道：“他可能觉得我抢走了他老婆吧。”
夏若曦：“……”
难怪张太太那么讨厌她。
晚上睡觉以前，杨睿凡还是没把杨亦辰出的那道题算出来。他皱了皱眉，还是跑过去敲他们的房门：“爸爸，我要跟妈妈睡觉。”
正把夏若曦压在身下的杨亦辰不耐地蹙了蹙眉，走下去给杨帆开了门：“答案算出来了？”
“……还没有。”
杨亦辰挑眉。
“但是我还是要和妈妈一起睡！”
杨亦辰冷哼一声道：“数学题做不出来就算了，还要耍赖？给你取名杨睿凡，就是希望你能礼让谦逊，你连这个都做不到。”
杨睿凡皱了下小眉头，反唇相讥道：“那你妈妈给你取名亦辰，就是希望你能笑着说话，你不一样没做到吗！”
“噗！”门里的夏若曦忍不住笑了起来，“辰，杨帆说得好有道理。”
杨睿凡听到夏若曦的声音，拼命往门缝里挤，还是被杨亦辰堵住了：“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杨睿凡才不上当：“你出的那些题都好难，我根本不可能算得出来。”
杨亦辰道：“这次的题很简单，一位数乘法。”
杨睿凡有些意外：“真的？”这也太简单了吧？
杨亦辰如他所愿般笑着说话了：“圆周率第135和第426位相乘等于几？”
杨睿凡：“……”
今晚他还是一个人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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