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笑，似乎塞瑟这个活得最久的人却是适应现代生活最快的人，比如路斯恩他们，他们每个人都习惯睡昂贵的水晶棺材而不是像塞瑟与自己一样睡床。

九玖的身子非常罕见地有些倦了，步子却依然轻快地坐上沙发，抱起抱枕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好舒服啊！难怪塞瑟每天都陷在沙发里办公。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过去，天空白了亮了，然后又黑了暗了。

夜间是吸血鬼最活跃的时候，这个时候，连工作狂塞缪恩都下了楼，伊莲恩一如既往地跟着路斯恩在素色沙发上看着圣经，而维托也上学回来了，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血。

“醒了吗？”塞恩穿着黑色衬衫，下面则穿着一件五分的裤子，她第一次看见他穿着不正式。

九玖立起身子，坐起来点点头。

“你睡了一整天。”塞缪恩浅笑。

“你忘记昨天我的话了吗？”塞恩把身子都埋进柔软的沙发里，苍白的手撑着脑袋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九玖笑，摇摇头，然后起身进了厨房。塞瑟把东西材料都准备好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塞满了橱柜，东西凌乱，看上去像是维托的杰作。

九玖挽起袖子，系上围裙，手里动作很是利落。

“奈亚。”后面有人用温柔的声音唤她的名字，一想就是路斯恩。

九玖回头对着他灿烂一笑：“您怎么进来了？”

“我也很好奇如何调酒啊——虽然我从来不喝那个。”

路斯恩的笑容更加深了，像阳光一般温暖明媚，他一身洁白地进来，就像是天使，虽然厨房也非常地豪华，但是仍然与他看上去非常不符。

九玖擦着杯子道：“与其说您是血族的长老，不如说您是来自天堂的使者。您完全就像是一位审判者。”

路斯恩微笑着没有回答，拖着白色的长袍走过来，胸前一个银白色的十字架很是显眼。

“都说吸血鬼害怕十字架。”九玖看了他胸前的十字架一眼，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

“恩。但也要有条件——一，是银做的，二，有巫师下过咒语。”路斯恩的笑容有了几分嘲笑，“可是现在巫师已经没有了。”

忙着手里活儿的九玖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就算看见了，她也会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像路斯恩那样像神父的男人，永远都是完美的、仁慈的、高贵的，他怎么可能会露出嘲讽的表情呢？怎么可能呢？

“长老……您帮我把冰块拿过来。”九玖打着手里的果汁，有点着急地说。

“恩？什么？”路斯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双眼都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九玖抬眼看见他的表情，以为是他不喜欢别人吩咐他，于是赶紧低头有点讨好地说：“对不起，长老。当我没有说，我立刻……”

“不！放着让我来吧！”路斯恩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相反的露出非常兴奋的表情，“我亲爱的奈亚，你知道吗？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这么亲切让我打下手了。”

他在九玖惊讶的目光中挽起了袖子，手臂白皙如雪，竟然一点毛孔都看不到。路斯恩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块，放在九玖旁边。

“我还有什么能做的？”路斯恩双手插着，眼里却露出闪亮的光芒。

“其实……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你还是去客厅看书吧？”九玖呵呵地干笑着，她觉得这样子的路斯恩好奇怪好可怕……

“是么？可是……”路斯恩的眼里露出受伤的落寞，看得九玖一阵心虚。

“路斯恩？去客厅。”塞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倚在门口，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到。

路斯恩耸了耸肩膀，不再说什么，垂下挽起的袖子，走回了客厅。

“做好了吗？”塞瑟挑眉。

九玖点点头，把微微散发着冷气的酒杯递过去，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抿了一口。

塞瑟微愣：“这酒，很多年前的了。”

九玖点点头，露出笑容：“您喝过吗？”

塞瑟再喝了几口，眉头舒展开来：“嗯。很多年前，有一个调酒师调这个酒调得很好。它的店名我现在还记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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