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始终望着脚下,不敢直视唐恨的脸,生怕唐恨突然醒来会被自己吓到,这是自卑。
她终于放下自卑,鼓起勇气抬手去触碰唐恨略显黝黑的脸,只是一瞬间她便收回了手,低下了头,这是心悸。
丢丢十五岁了,已经懂得男女之事,所以她才害羞,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唐恨身边,用心去感受着唐恨的呼吸,就像十年前那般。
渐渐,她睡着了,脸上挂着些许笑意,在梦中她梦到了唐恨,也梦到了自己。
梦中的唐恨穿着喜庆的红袍,她则穿着鲜红的嫁衣。当唐恨掀开她头顶红盖头的那刻,她紧张地像个孩子。
又三日,这三日丢丢做了很多事,她基本清楚了那帮接走灵歌的贵人身份,对灵歌的身份也大概有了些了解,当然了解这些她没少花银子。
当她知晓了灵歌身世后,却又开始替唐恨担心起来,生怕唐恨会跟灵歌牵扯很深,而以灵歌的身世,怕是没人敢与她有任何瓜葛。
这日清晨,唐恨缓缓睁开眼睛,见到身旁躺着的丢丢时,他微微一愣,很快便猜到了丢丢的身份。
这时丢丢也醒来过来,她瞪着大眼,仔细瞧了唐恨好一会,这才惊讶的说道:“唐……少爷,你醒了。”
丢丢本想直唤唐恨的名字,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只得像十年前那样称呼唐恨为少爷。
唐恨轻笑着摸了摸丢丢的头,感叹道:“你长高了。”
丢丢鼓着脸回道:“十年了,再不长高,那不成了人精了。”
唐恨笑着准备接话,却见到了丢丢脸上的伤疤,丢丢显然也意识到唐恨的目光盯在自己脸上,急忙底下脑袋,快速将长发垂下,遮住了脸上的伤疤。
“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事!”丢丢牵强地笑了起来,接着道:“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唐恨回了个笑脸,并未再追问下去,他了解丢丢的性格,有些事丢丢不想说,他也不会过多地追问。
唐恨观察了下丢丢居住的幻境,却没见到灵歌,不免问道:“我是谁送来这里的?”
丢丢认真地回:“是个姑娘,你们来时都受了很重的伤。”
“她人呢?”
“三天前宫中有两贵人来把他接走了,我调查过那二人的身份,是钦天监的人。”丢丢将自己的调查和盘托出。
“钦天监?”
唐恨有些疑惑,起初王五在翼城时只是交代将灵歌送到长安,说是有人会来街头,却并未提过街头之人竟然是大唐最高邢部官员来街头,灵歌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引起如此大的波动。
“少爷,你是怎么跟那位姑娘认识的?她的身份有些特殊。”丢丢支吾着不知该不该将自己的调查告诉唐恨。
“她便是我信中提到的,互送来长安的猎物。”唐恨缓缓道来:“只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些麻烦,既然人已经被接走了,任务也算完成了,这事暂且先放下。”
丢丢点头。
二人洗漱一番后,丢丢领着唐恨熟悉了下翠楼的环境,翠楼那些个姑娘见到唐恨的那刻,一个个笑的花枝招展,恨不得扑上来将唐恨压在身下,啃食一番。却每每都被丢丢鼓着脸赶走。
用过午餐后,丢丢跟唐恨离开了翠楼,乘着马车往长安西区方向走去,他们要去见一个人。
在长安西区有条街道叫隐逸街。
此时正处人流量最多的时间段,隐逸街上却冷清得紧,一方面是因为街道两旁长年被浓密的树荫遮盖,挡去了大部分阳光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条街道上住着的都是从朝廷退下来的官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寻常百姓自然不敢去招惹他们,只得远远避开。
当然,隐逸街之所以冷清,还有第三个原因,这里闹鬼。
据传在街道的某座府邸里,曾经有丫鬟与姥爷私通,最终却被夫人活活打死,那么丫鬟临死时肚子里还怀着七个月大的孩子。
所以每到夜里从那间府邸里便会传来女子的阵阵哭声,说是那个丫鬟回来复仇了。
唐恨叫丢丢将马车停在隐逸街角处,这才缓缓掀开车帘,凝视着这条静的可怕的街。
丢丢指着前方一座府邸低声说道:“少爷,他就住在这里,那边第三间。”
唐恨眼中杀机顿现。
丢丢接着道:“他叫陈常在,当年他担任的职位是翼城边查使,入蛮荒的那八个人之中,他是带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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