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偷东西还好说,大不了关几日柴房或挨顿板子。但现在牵扯到一条人命——陆坤吾那样珍视宜君腹中的胎儿,如果她真的小产……我不敢想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他若查到小芹头上,只怕会认定是我指使她栽赃嫁祸。到时我定然百口莫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紧牙关对小芹说:“事已至此,只能抓个替死鬼了。”
不过半天便有消息传来,宜君的孩子到底还是没有保住。陆坤吾伤心欲绝,亲自带人搜查嫣阑的住处,在衣柜中发现了宜君的妆奁。小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告诉我,嫣阑被重重地打了五十大板,已然奄奄一息,现在被丢进柴房等死。
我想象着嫣阑垂死挣扎的样子,心底的恐惧一波接一波涌上喉咙,几近窒息。小芹痛哭的声音更扰得我心烦意乱,压抑多日的恐慌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猝然抡起胳膊,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你替她哭什么?你是怕别人看不出我们心中有鬼吗?”她布满泪水的面容更加惨白,死死咬住嘴唇,极力忍住泪水却呜咽得更甚。
我亦惊讶于自己竟动手打了她,想道歉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最终只能愤愤地冲出门去。
七
我去了城郊破屋。孟先生正背对着我,在院子里晒衣服。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忽然高声喊道:“孟之遥,宜君来找你了!”他的背影明显一僵,旋即飞快地转过身来。
我心头一沉——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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