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时候了,有人写信,投的邮局,又没有写班级,给谁都不合适。”
“那最后呢?”
“搁我这儿,后来弄丢了。”
原来这才叫“情何以堪”。
我恨不得跳起来将他生生掐死,我恨不得穿越时空,将自己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之后常常见面,我很少叫他林宇恒。我喜欢听他说中学时的事,觉得自己似乎也住进了那里。
他说起一中经年不开的喷水池,我犹有记忆。有次在那看见林宇恒,我慌张蹲下身靠瓷砖挡住自己绕喷水池走了一圈。
再一次听到他提起林宇恒,急匆匆地打断话:“那他读的哪里?”
“不清楚了,”他想了想,“好像是Z大。”
我目瞪口呆,举手投降,彻底败下阵来。
即使不知道究竟输给了谁。
有次找他蹭饭,番茄炒蛋放多了盐,不住地抱怨。他愣愣地看着我,突然开口:“其实,那封信,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停下筷子。
他的头转向窗外,“正值叛逆期,父母离异,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了……”他顿了顿,“所以那封信,像是一场及时雨。”
“让我相信,还有真心。”
他笑得有些疲惫。
我看着他轮廓深刻的侧脸,突然有些哽咽。
看我不说话,他挑起眉,双手摊开,“可惜被我弄丢了。”
那一刻不是没想过要告诉他,我就是那个笨蛋到忘记写地址的人。沉默半晌,却只是轻声道,“随缘吧。”
说的是他还是我?
寒假乘火车回C市。窗户上糊了层厚厚的雾,对面坐的男生穿蓝色毛衣,一上车就趴在桌子上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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