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就变得极简单了。
那个神一样一直存在的“高考”,把所有生活压扁,简化为吃饭,睡觉和学习。我们像被塞进同一条管道的豆子,拥挤而身不由己的向前滚滚动着。我们茫然不知自己的未来,是会被磨碎,点成白润的豆腐,还是被反复锤压,榨成澄明色的色拉油。
那段时间,连严一搏这个混球,都知道半夜三更背单词了。经过两个月的尴尬期,你和他,又渐渐恢复了朋友的来往。
是很单纯的朋友。
严一搏说:“要不,你做我妹吧。以后你有什么事,我都罩着你。”
你说:“做你妹啊?还是算了吧。”
我们都笑了。
那时我们三个还会说一些嘻嘻哈哈的笑话。但是心里,谁都清楚,我们再也找不回从前了。
是谁说的,成长就是不断捡起新的,扔下旧的。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无法阻止自己渐变成另外一个陌生人。
八月,毕业季,散伙饭,谢师宴,一顿,一顿,吃的人人泪流满面。只有你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桌旁,没有一滴眼泪。你像是异度空间的观察者,微笑着看尽世间百态。有人说,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冷血。
但我知道,马苏,你粲然的微笑,就是你最大的悲伤。
我的大学是北京的一所理工学院,你考去了南京,严一搏和他的星,去了武汉二本。
我们从此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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